吳羽想著法子,卻又覺得無計可施,心病還需心藥醫,她不是他的心藥,她也醫不了他。
男子開始順手抓著什麼就往她身上砸,單除了手間的小靴子本想扔出去,想想也就攏在手上,可憐巴巴當個寶貝般的緊張著。
吳羽瞧他那樣子,狠狠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出門才緩緩吐出,壓在心上的是壓抑,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明明平時嫌棄她嫌棄的要命,真出了事卻跟護犢子一樣拚命護著,胸口沉甸甸的。
出了殿門,宮外站了一排的女侍衛,上前了個年紀大的女人陰陽怪氣道:“太上皇有請。”
吳羽心裏正難受,聞言僅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她,沉默的向前走著,那女人正被她那眼神嚇得手哆嗦了一下,當即也不敢多言,畢竟為人臣子當人奴才的再受寵也不過是條狗,永遠比不得真正的主人。
走了片刻,那女人看出她沒有往太上皇那處走的意願,便提醒道:“前麵左拐才能到太上皇寢宮。”
吳羽蹲下腳步,扭頭看著她,臉色不見得有多好看,月光下蒼白著一張臉,像極了勾魂的白無常,她道:“朕幾時說過要去,這次便算了,下次,哼,人要擺正自己的身份。”
女人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隻因她不論說什麼都不對,左右思量下隻得回去複命。
待吳羽回到自己寢宮不多時,太上皇便到了,氣勢洶洶,飛揚跋扈。
太上皇道:“你好大的膽子。”
吳羽冷著眸子道:“還好還好。”
“你從未將孤放在眼裏。”
吳羽摒退左右,看著太上皇道:“您何必做出這副麵孔來訓朕,朕未嚐不曉得你的意思。”
太上皇的氣勢並未隨之弱了下來,而是斂了起來,她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還知道當年那幾個皇女的去處,還知道你做這些的苦心。”
這一霎,兩人仿若平常家庭父母與子女一般聊天。
“苦心,哦?孤可不記得孤曾有過什麼苦心。”隨著苦心兩個字,她仿若被放開了禁錮,重新變得張狂起來。
“用一人換取餘下人的幸福安樂,值還是不值。”
她抿抿唇道:“你竟真的知道。”
吳羽點頭,知道的不是她,而是女主大人,其實小說在手的她比每次都洞察先機的瑪麗蘇女主還瑪麗蘇啊。
吳羽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看的一則小故事,沒辦法,書看多了就是這麼任性。
在一處世界,天盡頭有一根支撐天地的柱子,柱子上用鐵鏈綁著一個少女,天地法則之下,隻要少女不笑,天地下眾人都會一直開心,少女越難受越痛苦,天底下的眾人就會一直幸福長久,所以大家想盡辦法的讓少女不開心。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個男子出現,他善良而憐憫,他期望著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開開心心的,可是不可能,這世上總是有一批人開心了,另一批人就會不開心。
於是天下人都要求男子與少女從此不能再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