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新劍橋經濟理論框架(1)(1 / 3)

“沒有革命的理論,就沒有革命的實踐”——列寧

當代經濟學的根本缺陷在於,它關於人類行為的假設是不全麵的和千篇一律的。個人自利的行為是基本經濟行為的,但隨著人類經濟發展,人們已經不再為謀生發愁,獲得了進行想像和創新的自由。比如說科學大師牛頓,幾乎終身在英國劍橋小鎮沉思,把追求真理作為己任。所謂“新劍橋理論框架”,就是把科學哲學【科學哲學是一門主要是由對科學理論的結構的純邏輯發展規律的哲學,它不反映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原理、方法和結果,也不關心人類經濟生活。】和經濟學結合起來。

恩格斯在馬克思墓前發表的著名演講指出了馬克思經濟理論的精髓,“在馬克思看來,科學是一種在曆史上起推動作用的革命力量。任何一門理論科學中的每一個發現——它的實際應用也許還根本無法預見——都使馬克思感到衷心的喜悅,而當他看到那種對工業,對一般曆史發展立即產生革命性影響的發現的時候,他的喜悅就非同尋常了”【《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哈耶克在《通往奴役之路》中強調個人自由的重要性,但有意思的是。他把個人自由的最大結果歸功於人類科學的發展,而不是有效地處理“分散的知識”。他寫遭,“個人活力解放的最大結果,可能就是科學的驚人發展,它隨著個人自由從意大利向英國和更遠的地方進軍。人類早期的創造能力並不很差,通過工業技術還處於停滯狀態時的許多高度技巧的玩具和其他機械裝置,以及那些還沒受到限製性管製的工業,如礦業和鍾表業的發展,這一點就可以得到證明。但是,隻要占主導地位的觀點被認為對所有人有約束力,即大多數人關於是非曲直的信念能夠阻礙個別發明家的道路,少數企圖把機械發明更廣泛地應用於工業的嚐試,盡管其中有些非常先進,仍很快地被壓製了,尋求知識的欲望也被窒息了。隻是在工業自由打開了自由使用新知識的道路以後,隻是在凡是能找別人支持和承擔風險的每件事都可嚐試以後,而且這種支持還必須是來自不是官方指定的提倡學術的當局,科學才得以邁步前進,並在過去150年中改變了世界的麵貌”。

一句話,科學已經成為相對獨立於人類經濟生活的體係,是人類文明造就的“異物”【然而,我們必須承認,科學技術發展引發了一係列未曾料到的負麵後果。世界人口空前膨脹,對環境和資源形成極大的壓力。核武庫的壯大,已使人類的文明危如累卵。由於大量燃燒化石燃料,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增加,使地球表麵溫度逐漸上升。嚴重的工業汙然、城市汙染,破壞了我們的生活環境。】。

第一節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律

既然科學和技術對生產力的巨大作用為大多數人認同,讓我們在本章從科學、技術和投資角度來探討數個世紀以來世界生產力變革的規律和其固有的不確定性。

科學的發展是否也有規律,這是人們長期思索的問題。英國物理學家威廉·惠威爾在其《歸納表》中認為:科學的發展是一個不斷綜合的增長過程,如同條條支流彙成江河,比如牛頓定律就歸納了開普勒定律、伽利略自由落體定律和潮汐運動理論等。惠威爾的科學發展觀被稱為“支漉江河彙合論”,是積累式發展的。喬治·薩頓這樣認為,其實隻是我們膚淺的“對科學進步的第一印象”告訴我們,科學是通過不連續的巨大發展而前進的。這些巨大的發展像一組“巨大的樓梯,每一級巨型台階都代表一個必不可少的重要發現,即那些幾乎是驟然之間就使我們到達了一個更高的水準之上的發現。”薩頓確信,科學所具有的積累性,是“實實在在地積累和漸進著的”人類活動。

美國當代科學作家約翰·霍根在《科學的終結》(1966年)中認為:由於科學在發展中出現了收益遞減、影響的焦慮、反諷性和混雜學方法,因此,“以求知為目的的純科學,存在著並已抵達了自身難以逾越的限度,現有的科學概念框架已是其最終的成就,科學(尤其是純科學)已經終結,偉大而激動人心的科學發現時代已一去不複返了”。

1959年,波普爾發表了著名的《科學發現的邏輯》一書。波普爾從對科學和非科學的區分開始,以企圖設計對競爭的科學假說的評價標準結束。波普爾認為,沒有一種方法可以評判我們的理論是否反映了真實的世界。科學同其他知識形式的區別在於,科學把它的理論置於可被觀察所推翻的測試。當有競爭的理論出現時,科學家選擇那些與觀察的真實最一致的理論,而放棄遜一等的理論。盡管我們不能確定現在維持的理論是否真實,但它比過去的理論更接近真實。著名的是波普爾“可錯性”原理(Falsifiability)。這一原理指出,在真實和錯誤之間存在著不對稱性,沒有理論可以被證明是對的,但有些理論可以被證明是錯的,科學由此而界定。因此,科學就是還沒有被證明為錯誤的理論。為了消除歸納過程,波普爾設計了自己的科學方法論:就是科學家一方麵要提出大膽的猜想,另一方麵要實驗測試和無情反駁,並將錯誤的理論拋出科學體係,即“猜想一反駁”模式。因此,科學又是一個從錯誤中係統學習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