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普通話華人聯合會作過一次關於雙重國籍的民意調查,結果92.6%參與調查的中國移民都認為,中國政府應該允許沒有明確放棄中國國籍的海外華人保留中國國籍。巴西華人報紙《南美僑報》2009年10月也進行過一次“是否希望中國政府承認雙重國籍”的民意調查,民調的對象全部是來自中國內地的華人華僑,結果讚成者占56.8%,明確不讚成者隻有2.3%。當前中國的國情或許並不適合明確承認雙重國籍,但如果適當放寬“綠卡”政策,也可以替代雙重國籍政策來吸引、方便海外族裔人才。
目前,世界各國都在爭奪高層次人才,各國綠卡製度無形之中處於競爭狀態,政策越是合理,越有利於引進人才。而中國的人才綠卡製度與歐美國家的人才綠卡製度相比,明顯比較滯後。
申請中國綠卡,一般來說需先有外國專家證或外國就業證,並且在中國居留4年並累計居留滿3年,也就是說要先獲得長期簽證。但同時辦理簽證在中國就業也並不容易。為了辦一個長期簽證並順利就業,即使原籍是中國的留學人員也要達到許多標準,並提供各種證明,找到接受單位,並且經曆一係列煩瑣的程序。搜狐教育頻道曾報道了留學人員為何不回國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留學生們不敢回來創業,不少是怕回國之後實事還沒做,辦手續就累死了”。在筆者的調研當中,北大光華管理學院從國外聘請了一位教授,為了辦齊各種手續,就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和精力專門在這些事情上,後來,他幹脆自稱回國前半年所做的事情就是到處填表。64歲的比利時人範克高夫是北京警方現場頒發綠卡活動的主人公之一,他的綠卡是在記者圍觀下由北京市公安局局長手裏領過來的。範克高夫是最早來華的外籍商務人士之一,來到北京20年,現在是一家中外投資顧問公司的負責人,他曾任北京市政府的高級顧問,還曾為北京奧運會“搭建中國管理機構和外國商業團體之間的橋梁”,獲得過上海“白玉蘭獎”、北京“長城友誼獎”,甚至中國政府“友誼獎”。範克高夫曾對《環球時報》英文版的記者抱怨,申請綠卡的過程“非常困難”。他說,雖然他在中國生活多年,取得很多成就,但拿到中國綠卡還是十分不易的,他提交了大量文件,經過多次麵談,才最終拿到。
“我想,所有在北京工作的外國人都希望擁有中國綠卡。”來自美國的Evslin Jarah博士,現在在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作科研。Evslin Jarah與單位簽了3年合同,並且打算工作更長時間。根據中國的條文規定,3年後他或許可以獲得綠卡,不過那些在中國工作滿3年的同事卻表示懷疑。如果按照中國的“標尺”來衡量Evslin Jarah,3年後拿到中國綠卡的可能性似乎很渺茫。
2004年我國出台的人才“綠卡”製度與歐美國家的人才“綠卡”製度,主要問題如下:
1.沒有建立在移民申請與許可的基礎之上,因此綠卡的“國民待遇”一片空白,既無權利和義務的規定,也沒有獲得綠卡幾年後入籍的規定。綠卡隻相當於一張永久性的長期簽證。而在國際上,“綠卡”製度是建立在移民申請與許可的基礎之上,例如,美國移民法將“永久居留權”定義為“‘以移民身份永久居住在美國’的特許”。因此,通常給予等同本國公民的基本國民待遇。
中國的戶籍製度一直備受詬病,原因在於這一製度造成了社會不公。中國和西方國家以及中國台灣地區不同,戶籍不隻是一個談論“出生地”和“家鄉”的問題,背後還附加了從低保、社保、子女教育、購經適房和商品房等各種福利政策。同是中國人,不同戶籍就可能“不同命”,甚至事故身亡的賠償標準都不同—連生命的價值都不同。如果綠卡沒有相應的等同於本土公民的國民待遇,就不能對人才有吸引力。實際上,世界各國的綠卡一般除了選舉與被選舉權外,基本可以享受一切等同於本土公民的國民待遇。中國綠卡現在卻反過來,申請門檻高於西方國家,公民待遇卻基本沒有,這很難與西方各國展開人才競爭,所以連申請者也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