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宋誌強在地上給李月娥辦了。他們“快樂”好幾回，才鳴鑼收兵。宋誌強極滿足地把李月娥大姐送出他的家門。
這一天，宋誌強就閉戶不出門，回味、回味剛才風流快活的事。這仿佛在做美夢，做夢也不會想到和這樣一個大姐——不速之客的李月娥搞在一起！稀哩糊塗地奪走他的“第一次”——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宋誌強真是搞不懂，心道，也許這是孽緣吧。
這事要是讓宋小強知道就不好，這家夥嘴巴沒把門，會把自己風流韻事捅出去的。——料到這家夥一定會來過問李月娥寫狀紙怎麼樣等等的問題，果然不出所料，宋小強風風沙沙地來了，開頭劈腦就問：“那女人，你給她的狀紙寫得怎麼樣了？給錢了沒有？”
“寫好了，她覺得很滿意，給了我二十塊的錢。”宋誌強回答得如炒幹豆，幹脆利索。
“這就對了，錢應該收的，今後我可以介紹更多的業務給你。”宋小強開心地笑了說，然後又認真地說，
“你別不信呀。真的。現在這種事特多，打架打傷人呀，借錢不還呀，離婚呀，爭奪遺產呀，各種案子特多，法律意識強了都要打官司，這種小官司找律師不劃算，打不起，自己又不會寫，就要找人代筆。你呀，正好賺點兒小錢，弄些生活費。你呀，不要抹不開麵子，自己定個價錢，寫什麼的案子要多少，寫封書信要多少，寫份報告要多少，不能要多，人家寫不起，也不能少了，好象文化很廉價。”
“我不成魯訊筆下的孔乙已了嗎？”宋誌強自嘲地笑了笑說。
“孔乙已怎麼啦？時代不同啦，社會分工更加細化了，各種服務業都先後產生出來了。現在連代人哭靈的行業都有。你這個代寫行當還是很高尚的。”宋小強開導似的與宋誌強說，“你是草頭律師了！”
“好好！這是個高尚的職業，我接受了。等你介紹業務給我。”宋誌強隻是為了應付宋小強說。
“真的。這隻是暫時的或者兼職，等你找到新行業不幹也可！”宋小強說。
“小強，你出門在外，見多識廣，為我設想的很好！哥謝謝你！”宋誌強想，他幫我辦這麼多事，也得口頭表揚一下。
“真的，哥，我想過了，現在要求代筆真的很多，開個店的、做個專業戶都要寫報告。哦，對了，就是我們這些拖拉機手也動筆寫小結報告的，每年的拖拉機年檢都要寫小結。我們都不會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湊，形成一個小結，然後大家廣為傳抄，千篇一律，被鄉機管站幹部狠批一通才算過關。每年三月就要年檢，到時我叫你去代筆，你可賺上一筆可觀的錢了。”
“好！我去。”宋誌強說，心道，先穩住他，那時自己不知在那裏了。
“那個女人怎麼樣呀？”倏地，宋小強嬉皮笑臉地問道。
“什麼怎麼樣？”
“各方麵，你對人家的印象如何？”
“好，很好！”宋誌強窮於應付，心道，不能讓這家夥探出我們的情況。
“具體一些，你對人家的評價？”
“你有完沒完？你是什麼意思！”宋誌強裝出生氣的不厭其煩的樣子。
“好好不問不問。”宋小強也裝出怕的不得了的模樣說，但他又不甘心，又問，“你就沒沒動心，多看她幾眼，挑逗幾句，或者忍不住摸摸的手什麼的？”
“越說越離譜，你給我滾出去！”宋誌強知道宋小強這個德性，如果你答理他，他還會問下去，問到你跟她有沒有上床，再問下去他會受不了，不如直接把他轟走。
宋小強倒也識趣“嘿嘿”地笑著就走出宋誌強的家。
人就是奇怪的動物，人家在時，他嫌他煩，人家不在時，他感到無聊和寂靜。
“是呀，是呀，周兄……這也是這樣勸我爹的，爹呀，你喝酒就在家裏喝，你要打麻將在家裏打少出去為好，甚至是不出去，當然，白天要上班是沒有法子的，不過也不怕，白天他膽敢到鄉政府來行凶，那他真是牢房沒坐夠了。晚上，最好是不出去。前幾天，我還用高價買了一條藏獒，讓它來看家護院。這小子膽敢來上我家，被藏獒咬了一口，那真是活該了！”
宋誌強無聊地坐了，呆呆地想心事，想著想著，倏地想起了賈毛毛的兒子賈文年對周國華說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