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酒、打麻將、白天上班,宋誌強想到,這就是賈毛毛的生活基本規律。
高價買了條藏獒,看家護院,被藏獒咬了一口,那真是活該?
思想至此,宋誌強猛地震驚起來,藏獒不除,我如何去行殺賈毛毛這廝啊?!
芒刺在背,宋誌強已經感到,嚴冬臘月的有些汗滋滋起來,受到嚴重的威脅了。
老子要設法除掉這獠!
宋誌強再也坐不住了,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地上踱來踱去。
夜訪,宋誌強走到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姓吳,叫吳再福。說起吳再福也是這個村莊的小能人,但他一沒有手藝,二也不是幹部,卻是弄野味的一把好手,既趕海又趕河,河海的魚蝦全能吃,家裏的網具數不勝數,應有盡有,什麼黏網、攤噌、七網、叉網,倒溜鉤,順溜鉤,許多許多,宋誌強是叫不起名堂的。在改革開放前的年代,是要割資本主義的尾巴的,吳再福除了他和他的家人享享口福以外,是發不了什麼財的;隻有這幾年把搞到的野味出售弄了小錢,添補家用,小日子也過得挺紅火。但人不是十全十美的,日子好過了,老吳的老婆就去世了。老吳的老婆身體一直不好,一副病怏怏瘋顛顛的樣子;一個大兒子不幸死於非命,兩個女兒已出嫁,小兒子已成家獨過;老吳就孤零零一個人過生活。
夜幕降臨,宋誌強摸到吳再福的家,雖然點了電燈,但他家還是有些黑黝黝的,也許電燈的支光過於小,也許是住在百年的八軒間老房子裏的緣故。
八軒間房子拐彎抹角有兩間,一間是大門,一間是窗門,有窗門的房間有電燈亮著,一間大門房間的大門是敝開著,宋誌強從大門那間摸到有電燈的那間。
“吳老伯在家嗎?”宋誌強幾乎是摸索著走了進去。
大門這間靠裏的壘一台土灶,間裏靠牆嶄上擺張餐桌,邊上還放一櫥子,裏麵放碗筷之類,餐桌和櫥對麵的地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這中間堆放有紅薯、芋頭、橘子等等的農產品,顯得淩亂不堪,一片狼籍。
過道上都放了東西,宋誌強走路要非常的小心翼翼,還是碰到了雨衣雨褲和網具之類的東西,沒差點兒摔個大跟鬥,他打個趔趄才算穩住。
裏間傳來聲音說:“兄弟走好喲!”
但見吳再福坐在自己七彎晾床上觀看電視,他欠了欠身但沒站起來,對宋誌強說道:“家裏堆滿了東西,踢腳扳腿的,不好走!”
吳再福六十多歲的人,稱他為兄弟,宋誌強真想笑,不過他沒笑,隻說:“沒事!”
吳再福吊著腦袋在看電視,宋誌強覺得奇怪,一眼看去,隻見一隻十八寸的黑白電視機吊在對麵窗上的半空中,還有些微微地晃動。
宋誌強又想笑,這吳老伯是個怪人,好好的電視機不放在桌台上卻吊在半空裏。
吳再福象似看出他的心事說,“兄弟,不怕你笑話,我家潮濕,隻好把電視這樣了。”
“原來這樣,我以為什麼呢。你真有辦法。”宋誌強讚揚道。
“你坐吧,隨便!”吳再福客氣對宋誌強道。
宋誌強俯身看了看,也找不到那些凳椅在那兒,他幹脆坐在床邊上。
“吳老伯,你還有獵槍呀?”宋誌強裝出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說道。當他再在為找不到話題而發愁時,就倏地看見電視機下的地上放著一杆鳥銃,就找到契機。
“兄弟過獎了,這那是什麼獵槍,一杆破鳥銃罷了,哈哈……”滿是蒼桑的臉上,吳再福總是掛著微笑
“吳伯,你經常要打鳥呀。”宋誌強說道。
“派出所的幹警總要追繳我的這杆槍。我這杆破槍又不是什麼殺人凶器。憑什麼要上交,我不交!”吳再福說,“其實他們也見過我這杆槍的,也沒什麼。”
“你還是有你的辦法。”宋誌強說道。
“其實,我也不太打鳥的,有時看見大的鳥打幾隻。那些麻雀根本是談不上打的。大的如鷹呀、鵓鴣、斑鳩呀什麼的。”吳再福笑道。
“聽說,吳老伯還藥大雁?它不好打嗎?”宋誌強加強語調,一字一頓慢悠悠地說。
“難呐!隻好藥了。”吳再福笑著說。
“一般是在深秋季節是吧,吳伯?”宋誌強打探道,“大雁就從北往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