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約好了的,同時之間,一陣陣慘叫聲接連響起,鮮血忽然接連從人馬中噴射出來。頃刻間騎士們從馬上掉下,同其他步戰的劫匪滾作一地。原來馬腿以及劫匪的手臂都已經被劍光所傷,隻是劍法太快,傷口太小,才會同時爆發。
四海商隊的所有人同時喘氣,一直以來壓在心頭的大山終於被移走。命,總算是保住了。
騎士首領掙紮著站起來,看看僅能行動再無戰鬥能力的同伴,嘶啞著聲音喊道:“有眼不識哲望峰,今天兄弟認栽了,還請高人不吝賜教,讓我們死的瞑目。”
青衫老者從袖口高高舉起右手,右手的拇指上一隻鐵青色的指套反射出森冷肅殺的冷光,一隻叼著星辰的鷹用陰紋時刻在表麵。
“鐵甲依然在。”
老者低聲誦道。
低沉的聲音仿佛帶著一股神奇的魔力,穿過了曆史和地域,這五個字仿佛一句咒語,讓流雲的血頓時沸騰了起來。
原來行吟者是一位天驅武士,回想起昨夜故事的流雲想到,昨晚他講的那些故事想必就是他從組織或者長輩們那裏聽到的吧。
“原來是天驅,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九州居然還有天驅留存,真是殺不盡啊!”黑衣首領似哭還笑,喃喃自語。
“滾吧,道左重逢,定斬不赦。”老者嘴裏吐出幾個字,頓時引發軒然大波。
劫匪們對視幾眼,打劫失敗,沒想到居然還能留住性命。
“老先生,不行啊,這種人就該殺光。”
“沒錯,反正他們本來就打算殺了我們的。”
議論聲在商隊中響起。
“閉嘴。”恢複過來的張鐵訓斥道。
幾十年的威信起到了作用,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反對。
黑衣首領看看老者,轉身選出兩三匹完好的馬,翻身上馬,帶著殘兵迤迤退去。
“雪山不改,建水長流。此恩此情,定有後報。”黑衣騎士的聲音遙遙傳來。
看到劫匪們終於走了,張鐵這才安定下來,指揮夥計們收拾行李,早飯也不做了,直接離開這裏。這才拉著流雲來到老者麵前。
“先生……”沉吟半響,總算選出了個通用的字眼,張鐵開口道,“大恩不言謝,不知先生可否告知高姓大名,先生日後若有什麼吩咐,張鐵和四海商會絕不推辭。”
“不必了。”恢複了寡言的老者隻用三個字變把張鐵一切堵了回去。
從懷中掏出一方白布,輕輕擦拭劍鋒。老者返回,撿起胡琴裝入琴盒,這時候流雲才明白原來之前是把劍藏在了琴盒裏,怪不得沒人發現。
看著老者漸行漸遠,流雲壓低聲音道:“張大叔,你說老先生為什麼要饒過他們的姓名?”
撓撓頭,想了半響,張鐵才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猜,這種高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原則與處事風格,大概是他覺得那些人罪不至死吧!”話鋒一轉,“倒是小兄弟你原來武術也這麼高,實在是難得啊!”
“哪有啊,隻不過那個人看我小,所以輕敵了而已。”這次輪到流雲撓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