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後,微微地感受道黯淡的光芒在我身後浮動,我回過身子一探,發現道是昨晚潛入地窖的那一道藍光。
我緊張的吞了幾口水踏著謹慎的步伐往前走,一步接著一步,藍光周圍浮動著微小的藍點,我的手指觸碰到周圍的閃動光點時,此刻間,彷彿受到了一種無形古老氣息的牽引,身子瞬間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波動。
似乎靈魂就要從身體裡分裂開來,呼吸艱難,我緊緊摀著頭,頭疼的幾乎要裂開。幾秒後地窖的影子已然消失,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的雪地上。冷冽的寒風弄得鼻心既酸且疼,偎著僵硬的雙手,咬著牙抵著寒風,吃力的睜開雙眼。
雖然昨日頭受到的創傷已然復原,但依舊還是會感到一陣頭暈,且剛才又受到那股波動的刺激,一時間感官還沒有完全復原,正當眼前的景色正處於模糊狀態之時,在視線的前方似乎聚集了一些人潮,我忍著頭疼且眨著眼睛想在看清楚些。由於昨天是平安夜,所以今天早晨村裡頭的所有人都廣場前的教堂,準備要跟牧師做個禮拜。
廣場中央有?個戰爭紀念碑狀的銅馬像,半掩在?中的聖誕樹後?,周圍張掛著綵燈。這裡有幾家店舖、?個郵局、?家酒吧,還有?個?教堂,彩繪玻璃的廣場放射著珠寶般的光輝。
在這座村莊裡的廣場附近有一條狹窄的小街,這條小街名叫波塔?羅莎街。街上賣瓜果蔬菜的集市前麵蹲著一尊精美的銅馬像。一股甘霖般的清泉從那隻馬的嘴巴裡不停地往外湧出。聽童年時期身旁的長輩說古時候這個村莊曾麵臨了最嚴重的旱災,那時候人民的生活苦不堪言,就在這時候天上出現了一隻駿馬,他降臨到這座村莊的中心,並從嘴巴內噴出一口甘甜的清水,也在那時候,旱災才得以解除。
然而直到今日,那隻馬由於年代久遠而渾身墨綠,隻有那口噴出水的嘴巴的依舊光鮮亮麗、耀眼生輝,彷彿永久不會磨損似的。事實上也是如此,村莊裡那成百上千的孩子和窮苦人把自己的嘴湊到那隻馬的嘴上去喝水的時候,總免不了要用雙手捏住馬的嘴巴。
村民們在銅馬像麵前交叉往來,街燈短暫地照亮。酒吧門開關時傳出片斷的笑聲和熟悉的蘇格蘭風琴?樂聲,而小教堂裡則是傳來了聖誕頌歌。
看相周遭那麽多的人,一時間還沒搞清楚藍光帶我來這裡的用意時,忽然間我的視線碰巧對準在一座銅馬凋像旁的幾道人影。一個留著白髮斑駁、粗長鬢角的人帶著他的妻兒也來到了這裡。看到熟悉的身影,昨晚的影像有浮現於腦海中,一股莫名的恨意沸騰著我全身的血管。
看他們一家四口邊笑邊談的樣子,就令我勃然大怒。且看樣子弟弟妹妹也都收到了今天早上的聖誕節禮物,看著他們穿新衣服還有拿新玩具的快樂表情,令我心裡羨煞不已。
「可惡,你們玩得開心就好了。竟然完全不在乎我昨晚的痛苦,你們可知道我昨晚受盡折磨的滋味嗎?」我忿忿地說著,手指關節同時被我弄得喀喀作響。又接著道:「自幼就被你們當作奴隸般的使役,但這些都無所謂,至少你們讓我做苦力表示你們心中還有我這兒子的存在,但是昨晚你們把我打的頭破血流還把我關在濕冷的地窖內且不顧我死活……。你……你們這些人,我……我要報仇,我要你們不得好死。」說完,憤怒已讓全身迸發出徹骨的殺意。
昨晚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溫馨畫麵已在我腦海中慢慢浮現,越是想到那畫麵,我心中的怒火更是難以平息。雖然內心依舊還有一股莫名的善念,想把這些可怕想法都拋到腦後。但每當想要打消這念頭的時候,過往的回憶再度衝擊那遭到腐蝕的心靈。最後,我還是被過去的自己所打敗。
「咦?那不是哥哥嗎?」忽然間耳邊響起我妹妹瑪麗亞的聲音,朝聲源望去,發現嬌小的她正把目光對到我這裡來,一時情急之下,趕緊躲在身後的一個空橡木桶內,並從內而外鑽了一個洞以便查看外頭。
心中暗想道:「昨晚傷成那樣子,他們肯定早把我當成死人看待了,要是現在完好如初出現在麵前,他們一定會被嚇死且幫我當成怪物看。」
「哥哥?瑪麗亞,你再說什麽啊?妳哥哥昨天傷成那副樣子,我看已經難以倖存了,妳又怎麽還會看到他呢?」母親眉頭深鎖,一臉納悶地望向她。
「唉呦,一定是瑪莉亞看錯了啦!」弟弟蘇維在一旁笑著她,同時還露出一張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