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路過(2)(1 / 2)

出差回到家的他,頓時暴跳如雷,咬牙切齒地衝到樂樂麵前,說:“小丫頭片子,這花瓶要值200萬哪!你,你,你……”她在一旁低聲下氣地說:“樂樂還是一個孩子,你就原諒她,好不好?”

沒料到,他冷笑一聲,說:“說得倒輕巧,200萬哪,你以為是200塊!”她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可他依然不肯善罷甘休。他氣呼呼地說:“我們是經過婚前財產公證的,這花瓶是我的婚前財產,既然你的女兒摔壞了,就得賠了!”

她愕然說:“可我們是夫妻啊,就算讓我賠,我去哪給你弄200萬啊?”

他不以為然地說:“樂樂是你的女兒,也是你前夫的女兒,你可以找他去要100萬!”

幾天後,她前夫將200萬帶到他的辦公室:“這裏麵有樂樂媽媽的一份。”他想了想,說隻要100萬。她前夫不無譏諷地說:“你要麼收下200萬,要麼一分錢也不要。”他猶豫了一下,全收下了。

回到家,他讓她給前夫寫個欠條。她沒有寫欠條,而是打開書房的門,他愣住了,那隻宋代花瓶分明完完整整地擺在原處。

她輕蔑地說:“那段時間你出差了,我擔心花瓶被樂樂碰壞了,就去古董市場買了一隻仿造品,將真品寶貝似的放進了木箱裏。本來我想和你開個玩笑的,可你竟然要讓樂樂賠償,我的心徹底冷了——你根本不愛我,你愛的是錢,你心中隻有冷冰冰的財產公證!”

他一下子傻在那裏。“花瓶我完璧歸趙了,我前夫的200萬,你得還給我!”她拿過那一遝錢,抱起樂樂出了門。曾經讓她托付下半生的初戀,輕易地被一隻宋代花瓶打敗了……

秀秀

歲月是一條記憶的長河,緩緩流淌在人生旅途的跋涉中,蹉跎成了風幹的往事。

這是一個叫秀秀的知天命女子滄桑生活的曆程。

六十多年前,在南方的一個鄉村,大家閨秀出身的秀秀母親下嫁給了一貧寒農民,過著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農忙閑暇之餘,秀秀母親做裁縫賺些零頭錢作生活貼補,其餘剩下不多的購置了田地,作為家底子,算是辛勤勞作的一點盼頭。

正如其他農家一樣,生兒育女是他們寄予生命延續的厚望,也許是燒的香菩薩沒收到或是求觀音送子的太多,母親前前後後孕出的八男八女,不是破傷風不治就是撫育不周而夭折,接二連三的隻剩下最後一對女兒,秀秀是最小的滿女,出生時皮膚白淨,手腳修長,雙眸裏活脫脫透出幾份精靈,兩朵姐妹花成了父母親的掌上明珠。

秀秀和姐姐在父母親的蔭庇下過著快樂的童年。她愛熱鬧,常常說出一些幽默的話逗趣大家,比她大11歲的姐姐性情端莊、沉穩,秀秀不時惹出些麻煩來,姐姐還時常偏坦她。這對手心裏的姐妹花,父母自然送她們去學校接受教育,盼望窮窩窩裏能飛出金鳳凰,即使是生活拮據也不能誤了她們的學業,於是母親盡量多攬裁縫活計維持著家裏開支和女兒們的學費。

變故是從******時期開始的,轟轟烈烈的“抓革命,促生產”運動也波及到了這個小小的鄉村,家中本不多的田地其實算不了什麼,但偏偏是父親的執拗脾氣在這場熱潮中得罪的村委會一幹部,成了他的眼中盯,想盡辦法找岔子整他。這樣,家中僅有的田地成了他口中的說辭了,經村委會一致通過,家庭成分從貧農大打折扣一躍定性為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