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阿裏--夢幻旅程(一)
天下風光在西藏,西藏風光在阿裏。在藏工作期間,一定要去一趟阿裏,成為我心中的一個夢,一個牽繞心懷的夢。2003年10月,終於成行。阿裏,艱難而又有如夢幻一樣的旅程,艱難,在於其行程之漫長,道路之不平;夢幻,在於其時空之空靈,風光之奇美,色彩之絢爛,有如夢幻般的雲影與天光,置身於此,時常有如於夢境中之感受。
1、從拉薩前往獅泉河,艱難的行程
2003年10月14日,清晨5點過,越野車從拉薩出發,風馳電掣般開到了日喀則,270多公裏,這一路我幾乎都在睡覺,我實在太困了,因為出發前,我隻在淩晨睡了3個多小時。
13日晚11點過,同事與我聯係上,告訴我有阿裏某單位一位領導同誌來自治區開會返回阿裏,車上有空位問我搭不搭車去阿裏,我馬上作了肯定的回答,並請同事在第二天上班時,幫我向處長請假,來西藏持續工作近一年半,按有關規定可以休假。
同事讓我第二天早上5點半到阿裏辦事處上車,並將搭車的聯係方式告訴了我。放下電話,我趕緊準備行李,行李箱裏裝了毛衣毛褲毛皮鞋,羊毛內襯的外衣,幾件換洗衣服,一件羽絨背心及洗漱用品。
行李收拾,已是12點過,時間太倉促,根本不不及準備食物、藥物之類,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擰著箱子到了阿裏辦事處。時間太晚,不便與來開會的領導同誌直接聯係,在前台打聽到搭車師傅的房間號後,打電話與之聯係,師傅說車上搭的人已滿了,如果我要走,後排座椅上將有四個人同坐。
前往阿裏心切,心想擠就擠吧,機會難得,我告訴師傅說我跟車走,師傅告訴了我車牌號。淩晨5點半,準時到院子裏,一輛V8豐田車已停在那裏,一看車牌號,正是要搭乘的那輛車。車旁站著一個中年人,從氣度上判斷估計就是同事讓我找的那位領導同誌了,上去打招呼,並做了自我介紹,這位領導同誌很平和,給人感覺平實而又豁達。
見麵後,他有些歉意的對我說,路程長,人有些擠,一路上會感到比較辛苦。一心想要去阿裏的我,心裏想隻要能夠搭到車,安全去阿裏,再苦也不怕。
從拉薩到日喀則,吃完飯,買了50個柯達200膠卷,一遍一遍問店主膠卷是不是真的,反複詢問,就差一點讓人家寫保證書似的了,店主一再讓我放心,說膠卷絕對是真的,要是有假回來加倍賠償,我告訴他如果是假卷,那損失是金錢難以賠付與對等的。
阿裏平均海拔4500米,幾百公裏見不到一個人或一輛車,沙礫的路,暴風雪的氣候,出沒的狼群……拉薩含氧量為內地空氣含氧量的40%-60%,而阿裏僅為拉薩的50%左右。
阿裏,被人們稱之為生命的禁區,世界屋脊之屋脊,去一趟阿裏實在太是容易的事,許多在西藏工作多年的同誌,都沒有去過阿裏。懷著畏懼而又激越的心情,一路顛簸一路塵沙,從南線到了阿裏地區行署所在地獅泉河鎮。
1700多公裏的路程,早上6點出發到晚上12點休息,其餘的時間幾乎都在車上,兩天的行程,讓人感受到路途的艱難與辛勞。路,沙礫滾動,石子飛濺,水灘淺流斷路於途;住宿,海拔5300米的中巴小縣城,五個人的通鋪,零下6、7度,窗戶透著風;吃飯,鄉鎮小店,除了麵條再沒有別的可食之物了。
從拉薩前往阿裏地區所在地獅泉河鎮,有兩條線路,北線與南線,北線補給好,沿途經過許多的縣城,但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到達,南線沿途經過的縣城少,縣與縣的距離長,補給差,但南線隻要兩天時間就能到達。
一路上,與另外從阿裏到自治區參加業務考試的幾個年輕人坐在後排,四個人擠在後排座上,身子難以動彈。一路上,大多數時間裏,我將左手搭在椅背後,坐旁邊的那位女孩,將頭依靠著在我的左肩頭上,或者她將右手放在椅背上,我將頭依靠在她的右肩頭,這樣身體才感到好受些。到了阿裏,這個女孩與她的丈夫到我住宿的地方來看我,請我到茶館喝茶,旅途的關愛,使我們成了朋友。
一路勞頓,終於到了獅泉河鎮,這樣的行程真是很艱難,路況差,路途遠,路上生活條件艱苦,我們坐的是一輛新的V8豐田,這輛車總計開了1萬多公裏,這樣好的車在路上還爆了5次胎,換了兩個備用胎。
車,行進於這條路上的車輛,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有可能因道路或車出問題而在黑夜之中遇遭狼群,也有可能遇風雪停於半路沒有補給,人自身身體或許出問題,以及氣候的變幻莫測,等等。下車與那位領導同誌分手時,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敬重,在阿裏工作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進進出出,每一次可以說都充滿著不確定因素和艱難。
在阿裏工作的人,有這樣一句話,說是從阿裏出來了就不想再進去,進去了就不想再出來,這或許是阿裏路途艱難與勞頓最好的心照。聽說,阿裏要建機場,在這海拔4500米的地方,建成的機場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