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雲督主帶來的人,一個是義妹花仙子,機靈淘氣,一個叫尋雪的隨從,一聽到這尋雪的名字當時還當真嚇了一跳,他們之前的新“五虎”之一,就有一個尋雪,跟隨四爺巫驚魂出差,沒多久就聽說殉職了。可一見到這位尋雪,就知道不是同一個人了,這相貌都差得老遠。幾年相處下來,大家都很熟絡,經常開玩笑玩鬧的。
花仙子嘟著嘴坐到白非兒身側,嘀咕,“反正他就是欺負我啦,哥哥,今夜你罰他喝酒,喝死他。”
“好哇,他被罰,你就陪著他喝唄。”白非兒接過尋雪給她舀的湯,放到花仙子麵前,笑道。
尋雪眸光瞬間極快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輕閃了睫毛,淡笑道:“督主罰我酒沒問題,我喝便是了,隻是她的酒量,還是讓她喝水得了,免得一會兒又發酒瘋。”
“誰說我要陪他喝的,我才不陪。”花仙子臉一歪轉臉向馬藍,嘻皮笑臉道:“馬哥哥,我陪你喝。”
馬藍小眼睛眸光一閃,“得,別找我,我喝酒不需要人陪的,自斟自飲自有樂趣。”
“不喝拉倒,我跟哥哥喝,哥哥,我敬你,祝你官兒越做越大。”花仙子向白非兒舉杯,慧黠的笑道。
白非兒會心一笑,淡淡的喝了一杯,倒了一杯舉杯道:“諸位兄弟,我敬大家一杯,大家辛苦了。”
當這個督主自是不是那麼容易,這些年也多得這幾個人的鼎力支持與擁護。
“謝雲督主。”五人齊聲道,喝下了這一杯。
花仙子撇嘴,湊著熱鬧又喝了幾杯。
白非兒神色微淡,清光幽寧,靜靜的吃菜,“月漠國的消息查探得如何?”
近年來大漠中出現了一個月漠國,聲勢越來越浩大,過往大漠的商隊時有被搶劫,並對大明周邊的城鎮多有侵擾,攻擊手段狠絕,皇帝曾讓汪直帶兵遠征,但是汪直連人家月漠國在哪都沒摸著,便被沙漠風暴打了回來,皇帝一怒之下,就一直沒讓汪直回京,讓其到大同巡邊。
為了這月漠國,皇帝大為傷腦筋,今日在禦書房召見她及五軍都督同商此事,商討了半日,還是決定要東廠繼續負責查探這月漠國的具體位置,再由五軍都督調人馬,與東廠一並前去圍剿,這些年來,東廠除了特務工作以外,又多了一項軍事任務,反正是皇帝讓幹啥就幹啥,哪有拒絕的可能。
浮雲放下筷子,大手摸了摸嘴,朗聲道:“雲督主,這回算是有些眉目了,我們找到一位去年被劫了到月漠國中,後來又被放了回來的商人,他說他被抓時風沙漫天,根本就辨不明方向,他在月漠國被關了三天,走的時候才看清那是在一片綠洲裏,問他具體在哪他也說不出個東南西北,就說是月亮升起的地方。”
“月亮升起的地方?”白非兒凝眸細想,心思一動,“那不就是太陽下山的地方,西麵。”
浮雲眼睛一亮,拍了一下腦殼道:“雲督主當真是睿智,我們想了幾日都不明白月亮升起的地方會是在哪,督主一下子就想到了,嘿嘿,我們這都是粗人粗腦袋。”
白非兒淡笑,“各人想法不一樣而已,那位商人可還能認得路?”
白霜抿了唇清淡道:“那貪生怕人之人,就算認得也說認不得了。”
“就是,要是不是亮了東廠的腰牌給他看,他還不肯說這些呢,氣得浮雲差點就想揍他。”疾風氣哼哼道。
白非兒悠然的吃著菜,“人各有誌向,我們也不能怪人家,他還說了些什麼?”她知道,以浮雲的脾氣斷然不會隻問那麼點事兒就放過那商人。
浮雲得意的笑笑,“那老家夥還是有點兒運氣的,他說他見到了月漠國的王。”
“哦?”白非兒淡笑,“你說下去。”
花仙子眸光一閃,笑嘻嘻道:“哎,那個什麼王是不是又美又高大的美男子啊?把你們都比下去的那一種。”
眾人無語的撇她一眼。
浮雲睨她一眼,笑,“是很高大,戴了一副金色麵具,很殘暴那種,據說把人摔下城牆,見人沒死絕就又跑下去把人抓起再摔一次,身邊還養著一頭豹子,那豹子呀,專吃女人。”說完哈哈大笑。
“喲喲,還真是有點殘暴呢,你當我小孩兒呀,哪有豹子專吃女人的?你少得瑟。”花仙子道。
“還有呢。”白非兒輕擰一下眉道。
沙漠中人大多數較粗暴,這倒也不奇怪。
浮雲撓一下頭,道:“那月漠國不算貧窮,好像特別針對我大明人,對別國的商隊,有些並不劫。可月漠國中又有不少大明人。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
“專劫大明人,他國中又有大明人,這是什麼道理呀?”花仙人一邊挑著菜吃一邊嚷嚷。
“說明他們恨大明人,但他們的人當中有大明人。”白非兒淡聲道。
浮雲撇一眼花仙子,嘲笑道:“所以說女人就是笨。”
花仙子與尋雪同時看一眼白非兒,嗬嗬,浮雲踢板凳上了。
白非兒神情淡淡,雲淡風輕,輕呷一口酒,道:“大家對下一步行動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女人再笨也坐上了東廠督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