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克裏躺在高級病房裏,光一目在床邊把洗好的水果遞給他。“我想起個事要和你說。”克裏氣色好了很多,吧唧吧唧吃了幾口水果才慢悠悠繼續往下講,“我記得當時室內搖晃,受傷後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跑到外麵的空地上,沒想到外麵的情況相似,甚至惡化。地麵裂開,我正好落腳在一塊大岩石上。在岩石上求生之際,我在尋找逃生路線時往裂縫裏檢查過,內層的土壤太奇怪了,就好像有血肉一般。”“怎麼說。”“土壤呈紅色的,有類似於血管組織的物質,顏色要比其他部分鮮紅得多。土塊移動時,那血管也會跟著變化,時而擴張時而縮小。”“就這些了嗎。”“我也記不起太多了。”光一目點點頭,和克裏閑聊幾句離開了。因為是高級病房,二十四小時有人監護,況且克裏情況很好,他也就放心地走了。
光一目開車停在了一條破爛的小巷內,在曲折的巷子裏左轉右轉,來到了一棟低矮的兩層樓房前。樓房外牆被翻修過了,看起來還是那樣陳舊。他所在的區域是貧民區,沒有富麗堂皇的建築,這樣的房子在這已經算是上等的了。他在門口前麵上按了一處不明顯的小按鈕,探出了一個微型探頭,對訪者進行全身掃描核實身份,大門才緩緩開啟。他一踏進客廳,就看見真由坐在沙發看書,他把真由接到了自己的家裏,這一舉動克裏全然不知。兩天來,光一目沒有開口和她說一句話,可怕的災難才過去兩天,無論眼前這個女人本質多壞,畢竟是個弱女子,她需要時間休息,他覺得目前不是個好時機開口提問。
晚飯時分,坐在對麵的真由用叉子攪動著意麵遲遲沒有入口,明顯沒有什麼食欲。光一目抬頭,對上了真由漫不經心的目光,他低頭繼續切牛排。“失蹤人員報道上有阿橋爾的名字,不過目前的搜救工作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也不見其蹤跡。”光一目開口。“嗯。”真由把一口意麵放進嘴巴裏,細細嚼了起來。
五天後,克裏出院了。他不知光一目的去向,自從上次探望之後,便不見他的蹤影了。他打電話聯係聯係不上,剛掛掉通話,彪西先生就打來了。“克裏,最近過得好嗎?”彪西先生還是那樣溫和,“彪西先生,我很抱歉。並沒有按你的托付把光一目照顧好,給你惹了大麻煩了。”“出境口的事情我知道了。這件事暫且不談,並非你的過錯。我聽說你受了傷,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先吧。”“彪西先生,我想我不僅沒有把工作做好,目前我把光一目跟丟了。”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克裏聽著茲茲的電流聲有些緊張,“好的。我知道了。你的父親知道你受傷了,希望你回家靜養幾天,我替他傳達意願,你看可好。”他含糊回應了一聲就掛掉電話了。他腦袋迅速整理了一下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在出境口僥幸生存後,被光一目所救。直到前幾天前,他試探告訴光一目親眼所見,發覺光一目雖麵無表情,反而更加一反常態,裏麵必有內幕,之後見到開車的真由更加確定這個想法了。他可以從這方麵下手。另外一提的是,彪西先生托付給他的任務,第一是照顧好光一目,第二是及時傳達光一目的所作所為。他要弄明白事情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