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朝陽升起,長江的水已經被鮮血染紅,無數屍體飄在江麵上。
數百艘戰船在烈焰之下化為焦炭,可在江北依舊有無數隋軍軍士渡船而來前赴後繼。
此刻的宇文成都帶著手下還剩下的數十人已經衝上岸,他們在付出巨大傷亡之後已經突破了江麵上陳軍水師的攔截,與其他衝上岸的友軍一同向敵軍水寨進攻。
此刻宇文成都手中的戰刀已經不知換了多少柄,死在他刀下的敵人也不知有多少,戰甲已經徹底被鮮血所浸透,腥臭的血水不斷滴落。
玄鐵製成的沉重盾牌之上滿是傷痕,甚至還有明顯的凹痕。
戰刀折斷了便用盾牌砸,一夜之間不知在這六十斤的玄鐵盾牌之下,有多少人被砸碎了腦殼。
廝殺依舊在繼續,後方在突破陳軍水師攔截之後,源源不斷的伐陳軍士相繼上岸。
從子夜廝殺至正午。
沿岸陳軍水寨終被隋軍攻破。
縱然在開戰之前統帥這一路隋軍的吳州總管賀若弼,已經是做了大量的戰略欺騙和佯動,出征的時機還選擇在了陳軍歡度元會之時,雖有出其不意。
可就前線來說,依舊演變成了一場硬碰硬的血戰。
宇文成都將手中盾刀扔到一邊,這一場廝殺算不上痛快,若非江麵跳幫接舷那鳳翅鎏金鏜實在是施展不開,他絕不用這輕飄飄的盾牌和戰刀。
一桶冰涼的江水當頭澆下,宇文成都洗掉身上那鮮血和汙垢。
“大帥到!”
隨著一聲悠揚的喊聲。
宇文成都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年歲大約四十餘歲身穿重甲神態威嚴的大將,在一眾親兵的護衛之下策馬而來。
“參見大帥!”
宇文成都與周邊眾將士一同對此人行禮。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州總管行軍元帥賀若弼。
無論是在之前的周,還是現在的隋都是沙場宿將,戰功赫赫。
“宇文成都。”
賀若弼前方那一身浴血的少年將軍,雖身材高大壯碩,在戰場上更是一往無前,可那麵上尚且稚氣未脫,還是一個初生少年郎。
“末將在!”
宇文成都上前一步。
“很好。”
賀若弼麵上露出幾分笑意:“你父宇文化及倒是生了一個好兒子,今日之戰你的表現本帥都看在眼裏,待滅陳功成之後,本帥自會於聖駕之前當麵為你請功。”
“多謝大帥!”
宇文成都開口道謝。
“別急道謝。”
賀若弼看宇文成都:“本帥聽聞你天生神力,武藝高強,能使一杆四百斤的鳳翅鎏金鏜是也不是?”
“是!”
宇文成都幹脆回答。
“讓你做一小小步軍校尉委屈你了,現本帥提你為騎都尉,將三千鐵騎交予你手,為我軍開路先鋒你可敢受命?”
賀若弼手中馬鞭指著宇文成都。
“成都有何不敢?”
宇文成都:“大帥隻管下令!”
“好!”
賀若弼讚了一聲,隨後下令:“本帥命你率本部鐵騎先行,直插陳國重鎮南徐州,一路上須與民秋毫無犯,拿民間一物者,立斬不赦!”
“末將領命!”
宇文成都領命,隨後對左右開口:“取我鳳翅鎏金鏜來!”
不多時數人合力將拿鎏金所製的鳳翅鎏金鏜抬來。
就見宇文成都單手拿起四百斤鳳翅鎏金鏜,周圍人一陣驚呼。
“好!”
賀若弼讚歎一聲:“小將軍,真乃神力!”
而在宇文成都的手中,這鳳翅鎏金鏜雖重,可相比於原主的記憶中倒是又輕了許多。
有軍士牽來戰馬。
宇文成都手持鳳翅鎏金鏜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對賀若弼:“大帥!末將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