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歡一陣發飄,猛的向後退了一步,企圖逃出宴紫軒的勢力範圍。
宴紫軒眸色一沉,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複又換上他特有的戲諧表情,往前一步,兩人的影子重新重合。
宴紫軒聲音在她耳邊壓的低低的,口氣卻一本正經:“公主放心,小王素來不愛白日宣淫。”
他故意把“白日宣淫”四個字咬的又重又準,洛歡覺得自己丟人已經丟到姥姥家,這他都能看出來,宴紫軒簡直是個妖孽!
再說,白日宣淫,她剛才往這上麵想了嗎?
氣氛一時有點詭異,洛歡決定火速遁掉,卻聽宴紫軒道:“那個慕容清瀾,你最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啊?”洛歡有點跟不上宴紫軒跳躍的思維了。
“反正你聽我的就是了。”
來自頭頂上方的威壓忽然消失了,洛歡抬頭一看,宴紫軒已經走遠了。
慕容清瀾不簡單,這個洛歡也能感覺到。不過,宴紫軒為什麼會來提醒她?
洛歡除了意外,還有一點連她自己也沒發現的暖意。
賞花宴就這麼過去了,洛歡本來以為得罪了二公主後,一定會引來她的瘋狂報複,於是做足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打算見招拆招。結果一連幾日都風平浪靜,連宴紫軒都難得的沒在她麵前瞎晃悠。以至於洛歡很快就把這件事情給忘到腦後去了。
一日下午,洛歡午睡剛起來,就聽到安桃在帳子外麵道:“公主,剛才林賢妃宮裏人來了,說林賢妃有請。”
林賢妃?洛歡對她的印象很模糊,隻記得她是五公主的生母,皇帝的寵妃,自己根本不認識她,她來找自己做什麼?
洛歡一掀帳子:“知道什麼事嗎?”
安桃的眼神有點閃躲:“不知道。”
安桃的表現怪怪的,但是洛歡沒想那麼多,橫豎現在是大白天,走一趟應該不會有事。
洛歡簡單梳洗了一下就出了門,安桃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兩人沿著小路緩緩的走,漸漸洛歡覺得不對勁,不知道是吹了風著涼還是怎麼了,她覺得腦袋很沉,有點惡心。安桃也發現了洛歡的不對勁,忙扶了洛歡道:“公主怎麼了?”
洛歡剛想說自己不舒服,按原路返回,就聽後麵有個小宮女走過來說:“月桂宮的姑姑打發奴婢來問,剛才在院子撿了一塊玉佩,不知道是不是公主遺落的,叫公主派人回去看看。”
這是一個拙劣的不能再拙劣的借口,洛歡警覺的大叫:“不要走!”可是她驚恐的發現她居然完全發不出聲了,眼睜睜看著安桃頭也不回快步離開了。
見安桃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那小宮女扶住洛歡的胳膊,眼中劃過一道利芒:“公主不舒服嗎?奴婢來送公主回宮吧。”說完托住洛歡就往前麵走。
那宮女力氣很大,像是有功夫在身上,洛歡努力掙紮,卻發現一點用都沒有,反而被那宮女越拉越遠,洛歡的意識開始渙散,模模糊糊的漸漸覺得周遭的景色十分陌生,不知不覺的走到一個假山上來了。
洛歡的腦子裏跳出幾個大字讓她著實的嚇了一跳:被算計了!洛歡下意識的去甩開那小宮女的手,卻怎麼也掙不開。
洛歡大怒,想要怒斥,卻完全張不開嘴,洛歡一顆心沉到了水底。按說她才進宮不久,又刻意保持了低調,應該沒得罪什麼人,如果非要說有,那也隻有跟她有一麵之緣的二公主。
大意了啊大意了,就說這幾天怎麼風平浪靜的有點詭異呢?敢情在這兒等著呢,居然給姐下藥,太狠毒了。
洛歡有種叫天不應叫地步靈的絕望感,手臂忽然一鬆,那小宮女驚叫了一聲就一個倒栽蔥掉到了假山下,洛歡隻聽到撲通一聲悶響,緊接著洛歡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托住,她身體一輕,就被那人穩穩的帶到了地上。
那人拿出一個白瓷瓶子放在洛歡鼻端一聞,她隻覺得辛辣刺鼻,但那種混混沌沌的狀態就一下子清醒了。
洛歡覺得好多了,忙俯首道:“多謝恩公!”
男子冷清的聲音:“恩公?公主才多會兒就不認識我了。”
洛歡一抬頭,那男子麵容如玉,完美無暇,好看的鳳眸黑沉如墨深不見底,嘴角含了一絲笑意卻很冷漠沒有溫度。竟然是萬人迷慕容清瀾。
洛歡被他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多謝慕容公子。”
慕容清瀾大概是被女腦殘粉追習慣了,見洛歡的表情,隻淡淡的瞥了洛歡一眼,往著遠處輕描淡寫道:“有些不該信的人,最好別信。”
說著就越過洛歡自顧自往前走,洛歡心意一動,叫住他:“慕容公子!”
慕容清瀾腳步頓住,卻沒有轉身。
洛歡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中了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