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與坐在車裏,聞斯宇的車跟他人一樣,充斥著性冷淡的氣息。
紀容與看了眼窗外,動了動嘴唇,神色有些不安。
“聞總,咱們要去哪兒?”
“應酬。”男人言簡意賅說了兩個字,又重歸為冷淡,繼續開車。
紀容與識相沒有再問。
在被聞斯宇包養的三年裏,他也跟著聞斯宇出過大大小小的應酬。這些應酬,不外乎需得帶上一個同伴。
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逐漸慢下去,漆黑的車子駛過車流,停在一家裝潢特別的私房菜館前。
這裏的服務生似乎是認識聞斯宇,見到他恭敬喊了聲聞總。
聞斯宇淡淡頷首,帶著紀容與進了走廊最裏的一間包廂。
剛一進去,紀容與掃了眼屋內,微微皺起眉頭。
包廂裏的光線很暗,裝潢也是暗調的,色調詭譎。
主位上坐著一個男人,那男人慵懶靠坐在椅背上,雙腿交疊,鳳眸狹長,漆黑眉目間似是籠罩著幾分邪妄。
這個男人,異常不好惹。
紀容與內心添了幾分忌憚,垂下眸子不再看。
不過,這個男人......長相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裏見過。
“臥槽?”唧唧震驚的聲音打斷了紀容與的思緒,“我看見了啥?許衣白?!”
“許衣白?”
“對!”唧唧道,“許衣白就是我最近粉的明星啊啊啊!我超級喜歡!”
“.......”
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紀容與乖乖跟在聞斯宇身邊,坐下。坐在對麵的許衣白掀起眼皮,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一遍。
紀容與低著頭看向地麵,裝作乖巧膽小的模樣。
不知是不是紀容與的錯覺,他總覺得,許衣白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時間格外漫長,許久都沒有移開。
許衣白開了一瓶紅酒,唇角噙著淡笑,給聞斯宇倒了一杯酒。
“聞總,久仰大名。”
聞斯宇接過他倒來的酒,“多謝。”他開門見山,“今日與許少爺這一麵,是想商談合作的事。”許家少爺許衣白回了許家的事,聞斯宇早就聽到了風聲。許家家大業大,但許衣白之前離家出走如今回了許家,自然想要站穩腳跟,求得合作。許衣白手上有對聞斯宇有利的籌碼,這個合作,他必須要拿下。
不是爭取,而是勢在必得。
從兩人的談話中,紀容與飛快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也越聽越心驚。
貌似,許衣白的身份,並不是普通演員那麼簡單?
談到最後,許衣白愈發得寸進尺,甚至想要占聞斯宇新盤下來的那塊地。聞斯宇冷笑一聲,“不愧是許家的太子爺,做事果決心狠,當仁不讓。”
許衣白淺酌一口紅酒,紅唇沾上紅酒,像是血漬。
“過獎了。聞總與我勢均力敵,不容小覷。”
聞斯宇笑了下。
談到最後,誰也沒想到,籌碼會落到紀容與身上。
許衣白看了眼聞斯宇,將交疊的雙腿落下,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掀起眼皮:“那麼聞總,您打算用什麼東西來證明聞氏的誠意?”
聞斯宇表情不變,“隻要是許少爺想得到的,聞某定會想盡辦法滿足。”
許衣白唇角笑容愈發擴大,冷白手指搖晃一圈酒杯,猩紅酒液緩緩流淌。
他的眼神落在紀容與身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樂趣。
“不如,聞總就把你的寶貝小情人,借給我玩玩?”
“......”
紀容與怎麼都沒想到,兩個心狠手辣商人的交鋒,最後會落在自己身上。
聞斯宇臉色一沉。
紀容與瑟縮一下,眼圈紅了,用著難堪羞恥的表情看向聞斯宇,往他背後縮了縮。
“先生.......”
聞斯宇與他談判,“若是許少爺有那方麵的需求,大可以找幾個年輕的男孩......”
許衣白打斷他,斬釘截鐵,“我隻要他。”
“且問,聞總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許衣白將目光放在淚光朦朧的少年身上,又轉開,眼底笑意明顯,似乎在往逼迫的方向發展。
“如果聞總不答應的話。那恕許某要失陪了,畢竟,陸家也給許某發了邀請函。”陸家,是聞家的仇敵。
“許某人心想,陸總也期待與我合作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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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容與坐在原地沒動,喉嚨發緊。
包廂裏隻剩下他跟不遠處坐著的許衣白。
紀容與磨了磨後槽牙,倒是沒想到,聞斯宇這麼大方,把他讓出去了。
唧唧也差點失聲:“我日!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度,都tm是假的???聞總大渣男!!!”就這麼同意了!唧唧真的是氣的原地轉圈一百八十度大爆炸,甚至想口吐芬芳舌燦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