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中國通”土肥原拿桂永清開了刀(1 / 2)

土肥原像是專與蔣介石過不去,絕境上不但猛擊薛嶽一拳,也把蔣介石閃得下不來台。

23日下午,正當薛嶽指揮各軍,準備給土肥源最後一擊時,來自第一線的一個消息差點兒把他擊倒:西路攻擊部隊桂永清丟了蘭封城。蘭封一丟,薛嶽紮得深深的大網就像是被撞開一麵,別說魚,就是蝦都跑光了。

薛嶽聞訊,氣得將手中的水杯“叭”地砸碎在地上,暴跳如雷咆哮道:“桂永清啊桂永清,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讓你攻擊你攻不動,如今又丟了蘭封城,你攪了我的全盤計劃。”

薛嶽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直跳,眼珠子瞪得像是要吃了人,大聲問道:

“桂永清現在哪裏?”

“已退過羅王車站。”

“兔崽子,跑得倒快。這種無恥的膽小鬼如不懲戒,這仗還怎麼打。”

想了想,薛嶽站定,吩咐道:“給武昌軍委會發電,發急電。近查27軍軍長桂永清食生怕死,臨陣畏縮,拒不執行守城命令,致蘭封城不戰而陷日酋土肥原之手,擾亂我一戰區整個計劃。此種卑劣之表現如不懲戒,必擾前線將土之軍心,於抗戰大局貽害甚大。望軍委會酌查。職薛嶽叩。正午。印。”

述完,薛嶽癱坐在椅子上。土肥原已溜進蘭封城,背靠黃河,這一下就能從北岸獲得補給,再要殲滅他就得花大力氣了。這時,他感到一陣惡心,直想吐。幾天幾夜沒敢合眼,這一會兒,隨著精神防線的崩潰,疲勞一古兒向他襲來。他倒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睡夢中,他看見一挺日軍的機槍噴著火,一隊隊中國士兵倒在寨牆下。牆頭上,土肥原獰笑著。不知不覺間,一滴渾濁的淚珠湧出了他的眼角。

第一回合的較量,薛嶽先勝後敗,極其遺憾地輸給了老奸巨滑的土肥原。

原來,22日夜當李漢魂與宋希濂兩軍會合,開始向儀封猛攻時,土肥原有些吃不住勁了。繼續固守,華軍的包圍圈將越縮越小,那他的整個師團將陷入絕境。糧秣、彈藥可以空投,可汽油怎麼辦?斷了汽油,他的數百輛坦克、戰車、卡車、牽引車豈不成了一堆堆廢鐵。要是車全丟了,軍力大打折扣不說,師團全部機械化的夢想豈不也付諸東流。再說,要是中國軍隊拚死圍攻這幾個要點,誰能保證徐州方麵的援軍能及時趕到。真到了那一步,那他豈不是第一個把整個師團都扔在中國戰場上的將軍,那豈不成了大日本國的千古罪人,毀了一世英名?!

思前想後,狐狸般狡詰的土肥原賢二覺得還是靠自己穩妥。

那麼往哪個方麵突圍呢?土肥原東瞄瞄,西瞅瞅,突然腦瓜一亮。他的那種陰謀家孤注一擲的冒險感使他產生了一個驚人的設想。蘭封,對,中國人前進我也前進,攻下蘭封。

土肥原不僅是個玩弄陰謀的天才,行兵布陣也不外行。向東突圍,雖有利於跳出包圍圈,向主力靠攏,但支那的將軍們也並非蠢才,會讓他輕輕鬆鬆地去與主力會合。再說向東突圍,自己是解脫了,可支那軍隊也解脫了,他回去可怎麼向西尾司令官交待,難道就是讓他進來被支那軍隊痛打一通嗎?!他已認識到,隻要改善一下態勢,那麼再挺一陣他還是有把握的。支那士兵雖然比過去勇敢多了,但他們沒有重武器,堅持一周、十天他還是有把握的。此刻他已知道,東邊的皇軍主力3天前就已拿下徐州了,中島君可能已在西援的路上了。隻要拿下蘭封,一切就有辦法。

打仗尢如賭博,焉有不冒風險之理。拿下蘭封,主力就能相機轉向黃河邊上的三義寨、羅王寨、曲興集這三個據點。那時就能從對岸柳園口獲得接濟,尤其是汽油。

有了汽油,中國軍隊其奈我何。

主意拿定,土肥原滿是贅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要拿蘭封、拿桂永清開刀。

桂永清沒再發起攻擊後,狀態一直不是太好。本來,蔣介石挺看重這個既留過洋,又門出黃埔的“德國將軍”,專門把他從武漢戰幹團抽出,帶來豫東戰場。更令桂永清受寵的是,蔣介石還令當年曾同他一起留學德國的把兄弟邱清泉率200師的2個戰車營加強他的27軍。自1937年中日開戰來,中國官兵最怵的就是戰車,這個鋼鐵的龐然大物令他們吃盡了苦頭。今天,委員長咬著牙,把用精貴的美元買來的戰車投入戰場,哪個部隊不眼紅。可一戰區各軍、師長又有誰能與桂永清爭風吃醋。

桂永清受寵若驚,得意洋洋。又深感這一仗對他意味著什麼。校長此刻就在鄭州,盯著一戰區,更盯著桂永清。

他心裏空蕩蕩得沒個抓,沒個撓,他知道能有令天靠的是什麼,論作戰,他沒有別的黃埔將領那輝煌的戰績,上海、南京、華北大小數百仗,他並沒顯出什麼做為。他所以能有今天,還不是靠著鐵靠山何應欽和他與蔣介石的那層師生關係。眼下蔣介石把他放在眼皮底下,要看著他給委員長、給他本人爭氣,不緊張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