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隻見他將左腿高高抬起,隨後攜一道勁風,狠狠向老者肩膀踏下。
砰!
可就於此時,那老者周身忽然散發出極為猛烈的元氣波動,而後隻見他左掌瞬間被一層金屬光澤覆蓋,五指如同鐵鉗一般抓住了那人飛來一腳。
瑟!瑟!
老者右臂衣袖盡皆化為粉末,隻見得一條青龍紋身環繞著他整條手臂。而此時那青龍鱗片盡皆亮起,之後竟如活了一般與老者所掐劍指一同向那錦衣衛指揮使的下陰部刺去。
可未曾想那錦衣衛指揮使直到現在也未做任何回應,隻是掩嘴輕笑,任憑那老者一指落在己身之上。
啊!
夜空下傳來一聲淒厲慘叫,循聲目至,卻非那錦衣衛指揮使發出,而竟是一麵帶黑色鬼麵之人。
隻見這人從下陰部被一指貫穿,掛在老者手臂之上,那紅的綠的黃的不斷順著老者的手臂流淌而下,那股腥臭刺鼻的味道,及時滿院血腥都掩蓋不住。
老者數尺外,俊美男人掩嘴輕笑,言道:“斬龍槍果真是寶刀未老,沒想到中了九幽消氣散這種天下奇毒,竟也能凝聚道氣,從而使用孟家絕學——斷龍指。”
那老者聽此緩緩站起,輕輕一甩右臂,便將那掛著鬼麵之人的屍體扔到數丈外,而後言道:“鬼無常,你也不錯,修為雖然還遠不及你家裏麵的老鬼。但這‘替死鬼’的絕學卻也著實練的如火純情,而你這無情無義的性格,卻比你那已死的師傅更勝一籌。”
被老者稱為鬼無常的俊美男子,聽到‘遠不及’三字時,手中頭顱生生化做一縷白煙。隨後不久,一隻半邊被燒毀的紙鶴出現在它的手指間。
“沒想到…你們終究還是容不下我。”
老者見此,沒有再出言諷刺,聲音中透著無比悲涼,說道:“我一直認為,身為噬種的我,隻要不危害到人類,且為你們而戰,便可以融入到你們的生活,並且被你們所認可。”
老者說於此,一把將上身全部衣衫撕裂,漏出滿身龍形紋身,似是嘲諷般說道:“但正如小哥所言,殺戮、戰爭是最不需要理由的事物,而兩個不同的種族,終究會拿出可笑的理由,彼此憎惡的活著。”
他仰臥夜穹,兩行濁淚劃過臉頰,繼續道:“說起來,隻怪我知之太晚,以至今日,因為我一人,使龍門鏢局上下一百八十三口,慘死於爾等歹人刀下。”
話落,但見火光映照下的老者周邊元氣,如鍋中沸騰之水般上下翻湧,而他的氣勢也於翻湧中直升六重樓頂。
在看他此時上身龍形紋身處,清晰龍鱗如同活了一般凸起,不多時那胸口猙獰龍頭豁然開眼。
嗷!
但見龍頭開眼後,於夜空中想起清晰龍吟。
於龍吟之後,一條青龍於老者身外盤旋,此時隻聽那老者將老婦護在身後,低聲囑托道:“小哥,你所言之事,老夫帶龍門鏢局應下了,但煩請您讓我鏢門最後的一個孫兒能活著!好好活著!!這就算是你給我的鏢利,此鏢之後我們大路朝天,互不相欠!!”
鬼無常聽此一皺眉頭,想起老者之前種種,不由恍然大悟,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隨即調動周身道氣,猛然向那老者拍出一招‘喪魂奪命’。
此招剛起,老者身後那名瘋癲老婦,抱起孩童猛然向正堂處竄去,期間數位鬼麵人相攔,卻連其衣衫都為曾觸碰分毫。
鬼無常見此,暗自心驚。他自知一眾鬼麵人所學輕功,都乃是地字級武學的‘煙羅步’。此上乘輕功在配以獨門陣法‘六合閻羅’的困字訣,別說是個人,就算是隻螞蟻,都會被困其中不得而出。
然而那名老婦,卻不知使用何等招數,竟不被陣法所饒,反而如老鼠戲貓般,把一眾鬼麵人耍的五迷三道。
老婦所用輕功武學,也看不出師承何處,但隻道邪之又邪,妙之又妙,而‘煙羅步’在於此相比,真如小鬼見了佛——矮了一截。
鬼無常觀此早已見獵心起,遂欲使自家上乘輕功‘無常踏鬼’與那人會上一會,可未曾想剛邁出半步,耳邊便響起如同炸雷聲響。
“鬼無常!!今日且讓老夫領教一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
城西龍門鏢局宅中激戰之時,城東閻羅獄門外的街巷,有一名黑衣白發劍客走出夜色。
隻見他每揮動一劍獄外便有數人身死,隻是數息而已,閻羅獄外便滿地士卒屍骸。
這人踏著眾屍前行來至獄門之前,隻是三劍,便將數位大修行者都不能毀壞的神級符咒隕鐵獄門分成數塊。
又見此人麵容平靜望著獄中慌亂眾人,隨後聲音低沉自言道:“夜斬。”
話落,竟於眾人麵前憑空消失,再次出現已至眾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