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兒!”尤清溪歎道:“這陣子去別的府邸赴宴我也聽過一些話,說是武威侯府的小侯爺回來了,帶回了一位姑娘寶貝得不得了,沒想到——”
“小溪!”周斂聽她說什麼“寶貝的不得了”生怕刺激了時鳳舉忙咳了一下使眼色。
尤清溪自悔失言,麵上微熱忙笑道:“鳳舉你別在意,我信口說來的閑話罷了!”
時鳳舉心中一緊,不是在意,而是擔憂,說道:“王妃說的跟我打聽到的一樣,我怎麼會介意。婉娘她定是費盡周章苦心才給我遞了信,想到她在那府上,我心裏便沒有一刻安寧的!”
尤清溪歎道:“你放心,想來婉娘定是個聰慧的女子,她既然能設法給你帶信,說明她一切還好!咱們想法子便是!”
時鳳舉也隻能點頭,心中暗道也不知她此刻心裏焦急成什麼樣!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她一個弱女子隻怕就更不好過了!那什麼小侯爺對她又那麼——,她要應付起來,更是不知有多心力交瘁。
想必,那封信送出去之後,她心裏定是****夜夜盼著自己吧?無論如何,總得先給她傳個信讓她安心才行。
“對了,”時鳳舉忽然說道:“我聽說,趙家小侯爺當年有個心愛的姬妾叫緋兒,不知——”
時鳳舉這麼一說周斂和尤清溪這才想起,一時都有點奇怪起來。
“說來也是啊!趙家小侯爺對那緋兒真是喜歡得不得了,趙夫人催著他成親死活也不肯,堅持要娶緋兒為妻。那緋兒是個舞姬出身,可是賤籍,你想想趙夫人怎麼能答應?後來趁著趙家小侯爺出門便將緋兒給弄死了!為這事兒他們母子兩個鬧得很僵,這麼些年來趙小侯爺始終不肯原諒趙夫人,聽說一個人搬到城外莊子裏住著,身邊也再無別的女子,他怎麼會對婉娘——這事兒,真的挺奇怪的!”
時鳳舉聽了心中更加擔憂,說道:“所以我想問問王妃,不知王妃當年可見過那緋兒?可有她的畫像?”
尤清溪拍手笑道:“自然見過!趙小侯爺根本就是當她是妻子,出門做客赴宴都帶在身邊!我們家王爺也見過,王爺的丹青出神入化,這也簡單,讓王爺畫一幅不就行了!”
“如此甚好!”時鳳舉大喜。
周斂便笑道:“這倒可以,不過時隔多年隻怕我記性不太好,不知道畫得像不像……”
周斂說著朝自己的王妃看了一眼。其實不是記性不好畫不出來,而是若不這麼說他的王妃定要喝醋的,說他隨便見一個女子都能印象這麼深刻、記住這麼多年雲雲。他的王妃雖出身平民,當年為追求她自己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那醋味絕對是濃鬱得香飄十裏的。
尤清溪便推他笑道:“你盡管試著畫來便是,不是還有我嗎?像不像我自然知道,到時候叫你改便是了!”說著又歎道:“那緋兒姑娘也算是紅顏薄命了,長得十分美貌,溫溫柔柔的,氣質也甚好。”
周斂一笑,向時鳳舉和自家王妃望了望,“那我試試!”
一時調開筆墨紙硯,周斂便著筆畫了起來,尤清溪在他身邊指點,不時說兩句什麼。時鳳舉心裏沒來由緊張起來,背著手盯著壁上一副山水畫出神。
“對,就是這樣!一點兒也不錯!”尤清溪忽然輕快的笑了起來,招呼時鳳舉上前看。
時鳳舉便忙過去,湊過去一眼,臉色頓時大變,怔怔的盯著那畫中女子出神。
此畫用淡墨描繪,並未著色,可那清秀如畫的眉目分明就是他的婉娘,隻是畫中女子跟顯嫵媚,媚眼如絲,嘴角噙笑。而他的婉娘則更加清雅脫俗,眼神也更加清亮透徹。
時鳳舉的心中一片冰涼,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終於明白為何那趙小侯爺纏著婉娘不放了。
“怎麼了?可是有哪裏不對?”尤清溪見他定定的盯著畫中女子,神情變幻不停忍不住問道。
時鳳舉苦笑道:“難怪那趙小侯爺會突然間一改往昔態度,這個緋兒,同婉娘容貌實在是太像了!
“竟有這種事!”尤清溪和周斂也吃驚了。
“我很擔心婉娘,”時鳳舉望著他們夫婦,懇切道:“王爺和王妃有沒有辦法替我給婉娘傳個信,我得告訴她我來了,讓她耐心等著我,我擔心她會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