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舉!”桑婉一聽就急了,撲在他懷中緊緊抱著不肯撒手,“那你什麼時候帶我離開,鳳舉,我怕我撐不下去了!”
“別哭,婉娘別哭了!”時鳳舉抱著她輕輕拍拂,想了想咬牙道:“婉娘,我也不想等了!三天之後,你設法讓趙琦帶你出門,中午的時候去大福摟,我會在那裏等你,到時候咱們離開!如果那天有什麼變故咱們來不及聯係,第二天你再去。聽清楚了嗎?”
再等下去,別說桑婉,他自己心裏又何嚐放得下?趙琦對桑婉如何他方才躲在暗處看得清清楚楚,恨不得上前將他痛揍一頓,這是他的女人,一生一世隻能是他的,容不得別人染指!
“嗯!”桑婉這才破涕為笑,連連點頭道:“我聽清楚了,三天之後,大福摟。鳳舉,你等我!”
“我會的!婉娘,你快出去吧,保重!很快咱們便可團圓了!”時鳳舉握著她的手,難舍難分。
“婉娘,虧得你聰明,沒有告訴趙夫人真正身份,不然,就更麻煩了!可見天意如此,你定會回到我身邊的。”時鳳舉緊緊握著她的雙手又道。
桑婉溫柔一笑,說道:“我也不知怎麼了,當時一見趙夫人,她盯著我看的那眼神讓我沒來由感到害怕發冷,我什麼也不敢說。後來,她似乎也沒再問我,這事兒就這麼含糊下來了!”
時鳳舉一笑點頭,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戀戀不舍道:“快出去吧!婉娘,記住,別露出什麼馬腳。你身邊那個丫頭,倒是個精明的!”
“我會的!”桑婉點點頭,目光癡癡的凝著時鳳舉的臉,舍不得挪開。
時鳳舉心中同樣不舍,卻知不能耽擱久了,一咬牙放開她,“婉娘,快去吧!”
桑婉咬咬唇,猛的扭頭回轉身,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時鳳舉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嬌柔而婉約,步履盈盈如風擺楊柳,微垂著頭,露出一段纖細潔白的脖頸,令人恨不得擁入懷中好好疼惜。她是他的妻,可此刻他卻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桑婉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時鳳舉已經不見了,隻可見滿室精美的瓷器金玉擺設和華麗的層疊錦帳。仿佛剛才的擁抱和親密隻是一場夢一樣。桑婉忍不住一陣失望和失落,深深的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從容出去。
“姑娘沒事吧!”時間恰得剛剛好,鴛鴦應是剛好被人設法纏住了或者發生了什麼意外,恰好這時候匆匆的過來。
“沒事,咱們出去吧!”桑婉微微一笑。
“姑娘的妝容似乎有些花了呢!”鴛鴦卻瞅著她的臉上說道。
桑婉心中一驚,暗道這丫頭好厲害的眼神,卻是笑道:“剛才擦了把臉,我覺著還好便懶得補妝,麻煩別人總是不太好。咱們走吧,無妨的。”
鴛鴦便笑道:“姑娘您天生麗質,便是不補妝也一樣好看!”
“就你嘴甜!”桑婉笑嗔,二人相視而笑,一同出去。
當日回去,桑婉仍舊如往常那般並無異樣,趙琦見她肯陪同自己出去赴宴,可見心裏是接受了自己,更是歡喜得無可無不可,在翠樓陪著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趙夫人聽說之後,也自歡喜。隻細問了鴛鴦得知桑婉半途更衣,心中略有疑問,細問了幾句。
鴛鴦忙陪笑回明了,說親眼所見那丫頭應不是故意失手,而是被一位從旁經過的貴婦碰了個趨趔方如此,趙夫人便點頭不再理論。
桑婉眼巴巴的盼著三日後,真正是度日如年比先前更要難熬。
好容易到了這日,她隻略提一提,趙琦便一口答應了。二人一塊出府。
大福摟的夥計殷勤引著上了三樓雅間,進來斟茶的夥計掌心向桑婉一晃,倒了茶便殷勤退下。
桑婉的心突突的跳得厲害,腿腳也感到有些發軟,微微的顫抖。
趙琦正含笑殷勤同她說話,見她這樣不覺一怔,忙問道:“婉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若不舒服,咱們便回去吧!什麼時候你想來咱們再來便是!”
“不、不必!我沒事!”桑婉暗暗深呼吸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有點支支吾吾說道:“我,我,我——”
趙琦越發關切,“婉娘?”
桑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嚅嚅的竟不知該怎麼說,腦子裏也是一陣空白,急得她暗罵自己不中用!怎麼到了這麼關鍵的時刻卻出了這等不該出的狀況!
鴛鴦在一旁也看得甚是疑惑不解,卻是腦子裏靈光一閃突然笑道:“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要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