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長官當即麵露不悅,但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麵明顯不好發作,他也隻好跟身後的人說了句:“我馬上回來。”便迅速離開。
他快步走到哪士兵跟前,麵帶微笑道:“昨天晚上剛跟你說別插嘴,現在你又來擋道?”
“長官,我還是覺得派幾個……”
“不用說了。”他的長官微笑如故,“帶我們去列車那裏吧。”說罷,他拍了拍那士兵的肩膀。
士兵聞言,隻好帶著那一隊人前去。
到達列車的停靠地後,所有人當即就傻眼了。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問題——
車不見了。
......
就在他們震驚之時,城郊的某處。
這兒是一座小丘,看它那雜草叢生的樣子,便知道不是什麼有名的地方。
可能很少有人知道,隻要翻過它,便可以發現一座廢棄的火車站台。當然了,即使有人知道,也未必有人會來。
說它廢棄,那是實話。欄杆與支架早已鏽跡斑斑,木質座椅早已腐朽不堪,月台表麵亦是坑坑窪窪遍布野草,油漆更是掉得不能再掉。
在月台前,架著一條古董級別的鐵軌,它的老化情況恐怕比那月台還要糟糕。
然而,就在那條鐵軌之上,停著一整輛銀白的列車。
車廂內,除了一個長著陰陽眼的男人外,別無他人。
無常坐在駕駛座上,翻動著手中那本死神筆記,看著那些被紅筆劃去的名字。半小時過去了,他忽地站起身來,一邊看筆記一邊在車廂內漫步。
氣氛很寧靜,車廂內不時傳來他的踱步聲。
待到將整趟車走了個遍後,他又走到了臥鋪車廂的某個房間內。
地上的血跡已然幹涸,屍體也在昨晚被違抗指令的某些士兵給搬了出去。
留下的,隻有白色的痕跡固定線。
無常合上了筆記,看了一眼後,轉身離去。
車是被他截斷的,現在又被他重連在了一起。同樣,也是被他“搬”到這兒來的。
要說無常為什麼把列車“搬”到這兒,自然有他的原因。起初發現這裏時,他便注意到了,這兒有月台,有鐵軌,就差一輛車,看起來怪寂寞的。於是乎,他便把車“搬”到了這兒,就當給那月台和鐵軌做個伴。
就算這輛車不被送到這兒,經曆了這一劫,它的命數也已盡。等待它的不會是維修,而是回收站。
“喂。”一個聲音忽然從無常背後傳來。
他轉過身去,衣服依舊是那套白大褂,人依舊是那個黃泉,隻是他的手裏,多了一瓶酒。
“啊,黃泉兄!好久不見啊!”無常張開雙臂,大步流星地走到黃泉身前,隨後伸手就將那那瓶酒一把奪過。
“嗬嗬,不是昨天才見過嗎……”黃泉的嘴角不住地抽搐。說歸說,他對無常的舉動並沒有絲毫介意。他頓了頓,“酒送到了,就再見吧。”
他衝無常揮了揮手,但對方的注意力完全在那瓶酒上,看都沒看他一眼。
於是乎,兩人這就算分別了。
......
與無常分別後,黃泉便返回了地獄。
“這麼快?”就在他剛踏入地獄的第一步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傳來。
說話的人黑袍加身,他的整個頭部掩藏在那黑袍之下,看不清臉。露出體外的手臂好似枯枝一般沒有絲毫生命力,枯瘦且幹癟。就在他的背上,長著三對翅膀,那羽毛已經失去了光澤,羽翼也蒙上了一層灰暗。然而,每隻翅膀上,都長著一隻清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