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地獄的死神長兼執行部部長。
“就送瓶酒而已,能要多長時間。”黃泉回道。
隨後,兩人一邊聊一邊在這座灰色的都市之中散步。在其他人看來,這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就連所任的部門在地獄亦是形同水火,根本沒可能共處一室。
即便如此,兩人依舊是貨真價實的朋友,並且都很珍重每天能抽出這麼一段散步的時間。
畢竟,地獄在最近一段時間真的太忙了。
“他還是殺不了沒有名字的人嗎?”死神長此刻的聲音就好像一個垂垂老矣的智者。
黃泉想了想,道:“他要是哪天殺了,我就會把他抓起來,然後拷問他真的無常去哪兒了。”
“哈哈哈……”死神長音色一變,好似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這點他死也改不了。”
“他的時間本就不多了。”黃泉頓了頓,笑道,“他來了,隨便給他找個差事。再等老千一來,我們四個也能再聚一次。”
死神長沉默了片刻,再度開口時他的聲音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粗獷的男聲:“說起來,老千今年17歲了吧?”
黃泉沒有馬上回答他,兩人又走了一段,前者這才道:“你這是明知故問。”
“被你發現了嗎。”死神長嘿嘿一笑,此刻他的聲音如同一個惡毒的巫師,“我也是忙裏偷閑去‘湖’那裏看了一眼才知道。”他沉默了片刻,“我還知道,人間最近要熱鬧一段時間。”
“人間熱鬧了,我們也要跟著熱鬧。哎……”黃泉歎了口氣,他此刻的神態與一個中年上班族抱怨工作累沒有區別,“我決定了,明天就自殺。”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到時候你可別攔著我。”
死神長聽了也就笑笑不說話,兩人便繼續散步。
.......
就在地獄兩人愉快地對話之際,華夏國NJ市某學園。
在某間如大堂般開闊的房間內,涼斯沢正保持著一種畢恭畢敬的站姿。在他前方兩三米遠的地方,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乍一看,不難發現,縱然麵容蒼老,但他的身體依舊硬朗,其強壯程度甚至遠甚普通軍人。
“之後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了。對於完成任務沒有及時回歸以及私自將遺物交由他人之手,感到萬分抱歉,甘受校長處罰。”涼斯沢說這話時語氣平穩,不做作也不輕浮。
“能平安回來就好。”校長沉聲道,“你們這次的任務凶險至極,能夠平安回來已經是最好。”他看了涼斯沢一眼,後者似乎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哎……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這樣吧,你去寫一份五千字的檢討,別對自己太嚴,下次注意就好。”
“是。”涼斯沢應道。
老者看了一眼手表,道:“今天的日程很滿,你先去忙吧。”
“是。”
留下一個字,涼斯沢走了。
待他走後,校長才將視線轉到那擺在辦公桌上的手提箱。伸出一隻手搭在那上麵,輕輕撫摸。
許久,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差不多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