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看著黃秋難過痛苦的表情。
這又是一個讓她看不明白的女人。
黃秋和前夫何意凡是高中同學,一個清麗脫俗,一個俊雅飄逸,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家境又相當,兩人在一起時候連老師都不忍心拆散,就是這樣般配的一對佳偶。
高中畢業後又結伴出國。
大學沒畢業懷上了苗苗,黃秋愛的至深,那時候不顧家人的勸阻,休學生下了苗苗, 回國待產。
何意凡畢業後回國繼承了家裏的公司,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讓眾人豔羨。
隻是可惜,若真有這麼完美就不是生活了。
那些生活和所謂的命運似乎就是見不得人能美滿,總會在你最幸福的時候從身後推你一把,讓你從雲端跌落地獄。
何意凡有了外遇,一個並不比黃秋貌美,但卻有她拍馬及不上的萬般風情。
更重要的是,那個女人手段非凡,在她的幫助下,何家的生意可以說是一日千裏。
恰那時候黃家的公司卻除了問題,等發覺時已經回天乏術,隻能倒閉了事。
萬幸還清了外債還能留有一筆錢財讓黃家二老不至於晚景淒涼。
就在這時候何意凡提出了離婚,黃秋不肯,她不明白留在變了心的男人身邊比離開更折磨。
為了女兒,為了不舍那麼多年的感情,更是不甘心,堵著一口氣。
僵持了半年,然後有一天她醒來突然說不出話了。
看遍了國內外所有的醫院都找出問題,曾經的婆婆就罵的惡毒,說是就是因為她壞了心肝,要托著她大好前途的兒子不放,才糟了報應。
黃秋從來想不到,平日裏看上去高雅端莊人竟然能說出那麼惡毒的話,曾經她對自己是那樣和藹慈和。
黃秋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才活明白了。
她驟然失聲,丈夫冷淡不理,婆家冷嘲熱諷,甚至斷了她的經濟來源。
想去找工作也沒人肯用一個啞巴,又不想再給家裏的父母添麻煩,最後她終是妥協了。
得到了一筆不菲的補償和苗苗的撫養權,離了婚。
而顧熙在客車上遇到她的時候,正是她剛剛離婚要回娘家的時候。
黃秋心灰意冷的回到了父母身邊,那時候黃霜失蹤,父母也更需要陪伴,他們母女的到來自然讓二老高興,隻是聽說黃秋離婚,又成了啞巴。
那段日子的愁雲慘淡,人生無常,苦辣艱辛,黃秋以為自己都已經嚐遍。
但沒想到這根本不算完。
一年前早已說好老死不相往來何意凡又找上了門來。
原來他檢查出身體有了毛病,沒有了生育能力,又來爭奪苗苗的撫養權了。
黃秋自然不肯,無論對方如何威逼利用。
後來那個第三者約她去談,她也是不甘心,就去赴約。
那個女人長的並不是很美,身為女人的直覺,她都覺得對方帶著妖氣,周身的氣質讓人很不舒服。
她開門見山的要她放棄苗苗,拿出一張天價支票,還說同為女人不想將事情做絕。
黃秋很想問她 ,既然同為女人,搶人丈夫不是做絕?
但她終究比劃不出來。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
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被大力的推到路中間,被迎麵而來的車撞斷了雙腿。
但苗苗後來說她親眼看到了那是那個女人推的,但當時她已經徹底成了殘廢,苗苗的撫養權已經變更到了何意凡的名下,
她自然不肯讓苗苗這樣說了,再說也沒證據,孩子要在對方手底下生活,她寧可將所有的苦自己咽下,也不能讓苗苗說的那些難聽的話讓那個女人聽到,但苗苗不知道聽了誰的話,一直罵那個女人,讓黃秋頗為無奈。
“你確定苗苗看錯了?”顧熙聽完問道。
“當然,苗苗非說是個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那天見麵的時候那個女人穿的確實是紅色,可是,我當時記得清清楚楚身後一個人都沒有,那女人也是我親眼看到開著車朝我相反的方向走了。怎麼可能是她!”
“不,就是她!”顧熙漠然的看著黃秋:“在經曆過那麼多的事情以後,你竟然還一點警覺心都沒有?”
黃秋愕然:“我隻是覺得……”
“覺得如何?覺得人心本善,不會如此糟糕?到目前為止你隻做對了一件事,放棄了苗苗的撫養權!”
顧熙毫不留情的話,讓黃秋有點接受不了:“難道心懷善意也有錯?”
“心懷善意沒錯,但善良不等於天真。”顧熙搖頭:“從你的丈夫有了別的女人開始,你就該想到最壞的結果,在你們這個時空,電視,電影,新聞報道關於這些婚姻問題都到處都是,你即便看也該有經驗了。但你沒有,你妹妹突然失蹤,孩子被綁架,一件件一樁樁竟然都沒有引起你半點的戒心,一介弱女子,嘴不能言竟然敢私自單獨赴約。你的經曆固然可憐,但有何嚐不是自己愚蠢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