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張張嘴,但顧熙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你留苗苗在身邊想讓她跟你學什麼?毫無戒心成算,天真的延續你的道路?遇到挫折不知道想辦法改變困境,隻會逆來順受。無論生活多麼殘酷,仍然抱著那不合時宜的天真讓那些殘酷更肆無忌憚的降臨?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你到底為改變你的處境做了什麼努力?”
黃秋被顧熙犀利言辭堵得啞口無言,最後捂著臉頹然道:“是的,我很沒用,我什麼都不會做,隻會告訴苗苗要忍,要委曲求全。以為到最後總會苦盡甘來的,但卻沒有,苗苗也才八歲,我的前路還一眼望不到頭的苦,那我該怎麼辦?顧熙,你幫幫我?你那麼厲害……”
顧熙搖頭:“我能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
黃秋聞言失望的低下頭,恰這時門鈴響起,被顧熙和黃秋的一番談話弄的一臉迷茫的苗苗連忙跑到顯示屏前,看了一眼便高興的跳起來:“是小姨,和姥爺他們回來了!哦,小姨回來了!”說著打開門蹦蹦跳跳的跑了下去。
顧熙看著黃秋道:“那個女人很有問題,你的嗓子也是因為中毒。”
黃秋驚道:“真的?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嗓子也是她下毒毒啞的?怎麼會?”言語裏都是不可置信的慌張:“為什麼,當時包括我前公婆在內全都向著她,我那裏拗得過,最後肯定會離婚的,她為什麼還要這樣狠毒?”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天真良善?”
“這不對嗎?從小父母,老師不都是這樣教育我們?”
不對嗎?沒有不對,但這時間哪像教科書上那般非黑即白,人生滄桑變幻,模糊了太多東西。
像那個女人心狠手辣追求自己想要的,在某一方麵也是積極進取。
黃秋這樣的便又是懦弱無能了。
在這世上,太較真的人反倒會活得更苦。
想到這裏顧熙愣住。
她是醫者不自醫嗎?
黃秋這樣看不明白,那自己呢?
這時門口傳來聲響,苗苗興高采烈的跑進來。
黃霜手裏也提著東西,滿臉歡喜的進來,看到顧熙就愣住了。
“姐有客人啊!”
黃秋猶疑要不要說顧熙的身份,但顧熙已經站起來:“我走了,來此隻為看一眼,人我也見過了,就此告辭!”
顧熙說著不待黃秋挽留已經漠然的朝門口走去。
卻被正在進門的修長身影擋住去路。
“即便不接受我的心意。也沒必要當做陌生人吧!”
顧熙看著離雲,深灰色的風衣,亮藍色的針織衫,利落的短發,讓那張過分精致的連多了幾分男子漢的清爽。
“不過是正好要的離去罷了。” 顧熙淡淡道。
離雲慢慢讓開路:“這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顧熙不理會他,徑自離開,離雲轉身追了上去。
黃霜握著箱子的手緊了又鬆,想了一下不甘心的也追了出去。
正好進門的黃家父母一頭霧水。
黃霜倉惶的追了出去,隻見那對俊男美女的背影氛圍和諧的相伴著前行,心裏的酸楚翻滾上來。
她不由加快腳步:“於先生!”
離雲聞言止步,回頭看她,灑然一笑,向她擺擺手,然後扭過頭繼續追隨顧熙的腳步。
黃霜的心一下空了,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驚喜京城偶遇,她邀請她來光州這個旅遊大省遊玩,他欣然應允。
那時候她才知道他姓於,於意和。
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她與他千裏迢迢,搭同班飛機,坐同輛客車,一路相伴,前一世該是如何緣深?
但他願意跟自己回家,她心又都沒燙現在就又多麼涼。
“於先生!”黃霜忍不住放大聲繼續叫他的名字。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經走遠的原因,沒有任何回應。
黃霜想去追,但去邁不動腳,看著那人漸漸消失的身影,突然哭起來。
就那麼站在那裏哭到苗苗下來找她,跟孩子似的被苗苗帶回到家裏。
“姐,那個女人是誰?”黃霜知道自己不該生氣,但就是控製不住,為什麼這麼巧,剛好就在這裏,就這麼帶走了於先生。
黃秋看著眼睛紅腫的妹妹,想起剛才那個高手男子的風姿,忍不住歎氣,做手勢道:“霜霜,是你是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姐,那個女人是誰?我 ,我都沒有於先生的聯係方式,我等了這麼多年,又遇到了,這世界這麼大,那麼多人,千千萬萬的剛好就我遇到了,我不甘心。”
黃霜的眼淚又留出來。
正在收拾東西的黃爸聽到她的叫聲從臥室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