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在五華界的時候嗎?多少個夜晚我們兩個都坐在最高的峰頂,飲酒到天明,可很久是不敢醉。”離雲懷念道。
顧熙冷笑:“難道現在就敢醉?你敢我不敢!”
那時候在五華界。兩人都如同喪家之犬,即便喝酒排解緊張的神經,也隻能不停的催動靈氣逼出酒氣就怕醉了被敵人有機可乘。
“我又在難道你害怕聖主會把你怎麼樣?再說你的生魂不寂不滅,你還怕死?”
“我是不是越熙還是兩說!”顧熙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心裏卻隱隱有些信了,仙靈空間在自己身上就剩最好的證明。
當初自己逃離五華界,差點別時空之力絞殺,就剩仙靈留了自己的生魂,才讓她成為了辛念柳。
而之後數次她都靠著仙靈化險為夷。
仙靈一直被五華界傳為異寶,但凡這種舉世無雙的寶物認主都極難的,但自己得道仙靈實在太容易了了。
她以往並不是沒這麼想過,但因為已經換了個時空,再說這仙靈出了能在緊急關頭收留她的生魂,其他時候實在是無用至極,導致她大部分時間內根本就忘了這個東西的存在。
現在被離雲點破,聯合前因後果,她不相信的不行。
“今天為什麼要為黃秋出頭?不符合你的性格?”離雲看到顧熙的臉色變換便岔開了話題。
顧熙從善如流:“喜歡你,高興,覺得這樣做心裏舒服就這樣做了,沒有為什麼。”
“喜歡高興?”離雲下了下:“還真是顧熙式的回答。”
舉起酒罐大大的灌了口酒。
離雲便開始娓娓道來,習習的上風吹過,他用低啞好聽的聲音繼續講著遙遠的過去那些人那些事。
那個故事裏一個涼薄桀驁的女人,不甘心自己被趨勢操控的命運,為了自己心裏的那些自私貪念,將全族性命血祭換的一個叫蓮心的上古異寶認主,最後因為一個男人被坐騎背叛,引來全修真界的追殺。走投無路之季,隻能求助背叛過她的坐騎驩兜。
希望一人一獸聯手度過難關,卻最後依然被對她恨之入骨的驩兜擺了一道。
顧惜似乎陷入一個長長的夢裏。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子,素白的一張臉,長眉入鬢,一雙眼睛冷冽的站在峰頂。
看著不遠處漸漸追來的各派修真之士。
她身後一個蛇身獅抓高大異獸,雙眼冒著紅色的光,冷冷的看著她。
“驩兜,你知道我不會死,你即便引全修真界來殺我也沒有用,最後隻會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何必呢?不過是一個男人,如果你喜歡我以後給你找更多更好的。難道你我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不想見不過幾個月的男人?”黑衣女人豔絕的臉上滿是誠懇。
“即便隻是數月也比跟你這種蛇蠍數百年要強,越熙你真可怕,真狠心,我驩兜一直被人成為邪獸,說我脾氣古怪,嗜殺成性。但跟你比起來又算什麼?可笑的世人竟然都被你這副皮囊欺騙,越熙你的生魂幸虧不會死,躲入地獄,否則我看你怎麼麵對那些因為你喪命的族人。”驩兜紅色的眼睛李射出濃濃的嘲諷。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驩兜,那個男人沒死,我還留了他一縷魂魄,隻要你助我度過這次劫難,我就將它從蓮心裏拿出來,然後在幫你一起找到力量補滿他的魂魄,讓他重生,我有蓮心一定會成功的。驩兜,如果我知道你這麼在乎這個男人,我一定不會殺他的。“越熙的言語越發誠懇。
驩兜驚喜道:“你說真的?你還留有她的魂魄?”所及卻麵露防備:“你又想利用我做什麼,你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我現在這種處境還敢騙你嗎?現在沒時間給你證明,你就當賭一把,敢不敢?”
驩兜紅色的眼睛閃了幾閃,最後勉強點頭答應。
畫麵一轉,那個黑衣女子扶著胸口如花似玉的臉上滿是痛楚。
一道驚雷過後,倒在了路邊。
不久後一陣馬蹄衝來,帶隊的騎士身穿錦衣,年輕俊美的臉上的都算漠然。
看了眼倒在路邊的越熙,漠然騎過,但走到一半卻有折回。
下馬,用馬鞭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尚在昏迷中的女子。
畫麵又一轉,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上,還是那名身錦衣的男子,對上座的皇帝叩拜,說為他的哥哥帶來了無價之寶。
接著一揚手一個身穿紫衣,帶著圍帽的女子似一朵雲飄來。
卻不肯至始至終不肯跪拜大點正中的皇帝,受了嗬責便輕輕撩起圍帽一角,對著點上的皇帝微微一笑,眼神冷冽。
冷絕,豔絕。
畫麵再一轉,那女子將一把刀從皇帝胸膛裏拔出,冷眼看著帶著兵甲衝進來的錦衣男子。
換麵至此亂起阿裏。
一會是那個黑衣女子手握九節鞭踏在雲上同一眾修真者打鬥。
眨眼又是她身姿妖嬈同那個錦衣男子糾纏。
鮮血,憤怒,淩亂的片段,
清越而冷冽的至極的聲音響起:“以我不寂不滅的生魂發誓,我越熙一日不死我就要全五華界自此在無一人能得證大道飛升往界!有一人斬一人,用你們的生魂渡我永生不滅。”
顧熙猛然醒了。
明晃晃的陽光照在她宿醉的身上,暖洋洋的驅散了她一身的冷汗。
她呆呆的看著天空,被陽光找出了一眼的淚。
顧熙緩緩的坐起來,離雲不知道去了哪裏。
隻留她獨自立於孤峰。
夢裏那些殘缺的片段又是什麼意思?那個錦衣男子是誰?
為什麼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顧熙莫名的覺得冷,夢裏叫越熙的女子那滔天的恨意和痛還盤旋在她的心間。
顧元升,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顧熙踉蹌的下山,現在的顧元升會在哪裏?
顧熙一邊飛奔一邊想著,然後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平凡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