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為奴
璽夜扶住了她的肩胛，眸光詭測不明，“為什麼你會被月光燙傷呢？”
梅華妝猛地揮開他的手，神情十分的不悅，“你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情，既是奴隸，就應該知道做奴隸的本分是什麼。”
“那麼……”他莞爾，笑出了幾許風華，“塵寰，我來為你撐傘吧！”
梅華妝的口中突然有些幹澀，“豔鬼都如你這樣，善於蠱惑人心嗎？你這點小把戲，最好還是不要在我眼前顯擺。”
他眨了眨眼，“沒有豔鬼蠱惑不了的人心，你或許有幸成為第一個，而我也將成為第一個族中的敗類。”
梅華妝斂眸，看向那唇角帶笑的少年，他的笑容是陌生的，和從前的宴傾判若兩人，這也叫她不得不起疑，“你變了很多，莫非這才是你的真麵目？”
璽夜心中一沉，繼而收斂起笑色，幽幽地解釋道，“因為褚琇，才有了從前木訥的宴傾，也因為你，才有了今天的璽夜，我們魂奴依循主人的意願而發生改變，我們是名副其實的影子，我能變成這樣，正是說明，你心裏想讓我變成這樣。”
梅華妝不由地冷哼一聲，“我還想讓你氣死我呢！”
“咳咳！”
咳嗽聲接連響起，他連忙捂住唇，可那鮮血還是從他指縫裏滲落了出來，“抱歉，我生病了。”
望著那抹刺目驚心的血漬，她狐疑發問，“難道鬼也會生病嗎？”
璽夜默默地垂下頭去，他恍似重病纏身，顯得虛弱至極。
半晌他才病懨懨地說道，“我不能在人間待太久，就如你所看的這樣，這副身體已經快走到極限了。”
梅華妝心中懷疑未曾消退半分，“那你在地底被埋了那麼多年，又是為什麼不早點來找我？最開始你就該來找我，隻是你一拖再拖，一直到現在才告訴我這些，種種跡象表明，你有一定的問題，你一定還隱瞞了我什麼。”
她當真是心思謹慎，誰又能騙得了她呢！
“從前，我從來不曾開口，便是因為我不敢開口！我貪戀人間，哪怕多待在人間一刻都是好的，倘若不是身體的緣故，我想，我會永遠地留在人間。”璽夜說這話的時候，臉色蒼白若紙，痛苦的神情也跟著溢於言表，“元氣大傷後，我隻能待在地底複原，不能見到天日，若非再次遇見你，我一定會待得更久。”
梅華妝似在思考著什麼，眸光透過他，看到的或許是更多的東西。
可是，那目光一直很攝人。
片刻之後，她寒聲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在成為梅華夫人的這些年裏，我對背叛的人，一般施以極刑，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狠厲地笑了起來，“所以，你是鬼也好，是人也罷，我總有辦法讓你備受折磨。”
“塵寰，我是你的奴隸，不是旁的人，我不求現在就讓你對我深信不疑，我隻會很努力地，一點點地打動你的心……”
他很認真地說完這一句，也算是變相地表明了他的衷心。
“記住你今日告訴我的每一句話。”梅華妝緩了口氣，說道，“立刻隨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