璽夜不溫不火的聲音繼續在他們耳畔邊響起,“我要說的第二件事便是我和那女人根本沒有見過麵,我剛一入牢,就有一守衛連跌帶爬地跑了出來,說是那女人跑了,我當時很怕惹禍上身,連忙命雲大哥的人私下裏去尋找,我原想先化成那女人的樣子去騙過楚沅他們,結果還為落成這個想法,柳戚就派了人過來,說我可以先回去了,我不明白,他交不出人來,楚沅怎麼會和他善罷甘休,我心中有疑慮,於是多留了一個心眼,我重返了地牢,想去找找有什麼線索,等我回來的時候,地上多出了守衛的屍體,那個內鬼還在,他說他在等我,打算和我一起回雲大哥府中,我意識到不對勁,先是和他周旋,他見我不好騙,索性把我打暈了過去,我醒來後,連忙回到了這裏,我現在還有一個更不明白的地方,他為什麼隻打暈我,不直接殺死我,明明隻要殺了我,他就可以不暴露。”
璽夜幾句話一下將他們所有的猜想都變成了篤定,讓他他們由最初的半信半疑變作了現在的深信不疑。
雲錫氣得直咬牙,“你不懂,他就是要暴露,就是要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璽夜佯裝懵懂不解,“此話何解?”
“這內鬼就是柳戚的另一個借口,他來興師問罪,我們自然是交不出來那內鬼的,我們若交不出來的話,他一定會以那內鬼是我們的人為借口,率先對我們發起製裁。”他死死咬著牙,太過氣憤,連那齒縫裏都不禁滲出了鮮血,“這無疑是一個好借口啊,可是憑他那樣的腦袋根本想不出來如此絕妙的主意,他身後一定還有楚沅在為他出謀劃策,說不定他早就和楚沅結盟了,那封信就是楚沅故意傳來的,好給他營造一個非殺我們不可的借口。”
璽夜的語氣有些急促了,“那現在我們處處受限,要怎麼去應對?”
“處處受限是小,我最怕的是,他會跑去沙羅那邊興風作浪。”雲測頓覺不妙,恐怕後麵還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著他,他捂著心口,冷冽地說了一句,“他口口聲聲說要去找沙羅,現在我越發覺得,這也是楚沅那廝的主意,楚沅想引發他和我的戰亂,並已經和他結盟了。”
他登時大怒,“豈有此理,你不仁便不要怨我不義。”
他對上雲錫的眼,滿眼充血,“你現在立刻去柳戚府中,就稱是給他抓內鬼,讓他給你們派些人,輔助你們來完成這件事。”
雲錫被嚇了一跳,知道楚沅與柳戚的行為觸犯到了他的禁忌,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他,他膽戰心驚地問道,“這內鬼要怎麼抓?”
雲測雙眼直冒火,“哪裏還抓得到,估計早就被他滅口了,沒有的話,你們就偽造出一個來,總歸是要交差的,不管是他信,還是不信,隻要我抓到了這一個人,他也沒有證據直接證明他就是假的,而且我把人交給了他,他就怪不到我頭上了,到時候他對我動手,是他的錯,不是我要陷害他。”
這樣,雲錫硬生生地憋下了喉口的所有話。
璽夜故作主動的樣子,說道,“雲大哥怎麼不吩咐我做這件事,剛才答應他的人明明是我啊!”
雲測強自撫平心中焦躁,隨即滿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另有要務,隨我來!”
璽夜垂下的眸底,多出了濃烈的血腥色,猶如幽潭裏潑灑開來鮮血一抔,一圈一圈向四周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