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裏逃生的梅華妝,用了一夜的複原時間,身體已經好了大半,可憐殷月兮還臥病在床,蓮姬早就心存懷疑了,猶記得她們二人當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梅華妝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嚴重點來講,她全身上下幾乎都沒有一塊好肉,反倒是殷月兮整體都顯得幹淨整潔,但詭異的就是,梅華妝一夜之後又變得生龍活虎了,殷月兮羸弱的樣子,還不知何時才會蘇醒。
拜月節告一段落,真正的重頭戲該要上場了,為此梅華妝不得不好好準備,蓮姬閑暇之餘,會過來和她交談幾句,今日她就問道,“你花了三天,也該了解荊喜這個人了吧!”
梅華妝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其人沒有城府,也無什麼聰明才智,就如同一個草包。”
蓮姬麵露曖昧,“他是對你上心了,才在你麵前傻得跟什麼似的,他以前對別人也是花言巧語的,時常把我這裏的姑娘哄得團團轉,其實呢,他也就是圖個新鮮,通常玩幾天就給人一筆錢,毫不留戀的離去了,沒想到這次竟然堅守到了這麼久,可見夫人的魅力確實不小。”
蓮姬是個狡猾的女人,這番話既對她恭維,又表達了對荊喜的看法。
梅華妝不可置否地搖頭,“還遠遠不夠,我需要的是他能把我帶回家。”
於是蓮姬又有了新的擔憂,“帶你回家很簡單,就怕他如果提出來要納你為妾,你要怎麼辦?”
她默了一默,“……”
蓮姬寬慰道,“其實現在還沒必要那麼擔憂,我看這幾天你總對他不冷不熱的,我就生怕他受挫太多,索性放棄你了,說起來,你也是時候給他一點甜棗了吧!”
她接著就為她出主意,“過會兒你上街去給他買些禮物,別隻是他一味地主動,你半點都不曾親近他。能釣上這條大魚,那可是相當的不易,你要多加珍惜啊。””
梅華妝深深地望著她,今日她拿了一把光滑美麗的蒲扇,指尖扣在扇子上,丹蔻猩紅,好似是人皮上暈染出的血色。
蓮姬見她一直都看著自己,心下惻惻然,“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哪裏又說錯什麼話了?”
“你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殺人的?”
梅華妝別有意味地說道,“你最近一直在殺人吧!殺的是誰人呢!既是殺人,卻也沒有一絲半點的動靜,莫非你這裏還藏著什麼暗道,這樣一想,你藏得還真是深啊!”
蓮姬身形幾不可查地一僵,“你也得容許我保留點私密,你這幾天都快強迫我把老底抖出來了。”
梅華妝眸中戾色抖落而出,“不,你這個女人沒有底。”
她一窒。
就在她渾渾噩噩,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梅華妝已經拿起了那把血紅色的骨傘,撐著離開了。
蓮姬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梅華妝尋常不外出,也不知道到底哪裏有禮物賣,正好在路上撞見殷玖,她就強行把殷玖給拖走了。
殷玖雖然還為臥病在床的殷月兮擔憂,但一想到這是夫人的要求,所以也並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