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長風盡(1 / 3)

荊夫人失去了秦蠡,也不願意再去討好他,挽回他,她決定自己來處理所有的事情,且她還固執地以為自己是被秦蠡牽製著,才無法發揮本來的能力,她病後好,對自己相當有自信。

她暗中做好了觀察,和一係列的研究,然後就叫來了璽夜。

璽夜在她身前,恭恭敬敬地喚道,“母親。”

荊夫人端著架子,拿捏他,“昶明,你知道我叫你來是幹什麼嗎?”

璽夜仍是看不出情緒的變化,“不知道,母親想問什麼,想說什麼,直言不諱就是了,更多的我就猜不透了。”

真真假假,孰能辯清。

荊夫人看到他這般油鹽不進的模樣,忽然心中又開始急躁了起來,她揚著眉頭,“叫你來,為的不是其他,就想問問你以前過的好嗎?”

璽夜隨口胡謅道,“過的不好,總是寄人籬下,受盡人的白眼。”

荊夫人繼續問道,“嗯,秦蠡有沒有去看過你?”

璽夜含糊不清地說道,“看過幾次。”

荊夫人仿佛覺得自己快捉到重點的地方了,她更是急切,“都是什麼時候?”

“母親……”璽夜抬著眸,靜靜地與她對視著,他那種輕蔑的目光,讓荊夫人心中沒來由地滴血,連帶她的眼都是赤紅一片的,“嗯,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璽夜冷下了聲音,“我這次不是獨自一人來的。”

他的手伸向了荊夫人的脖子,喀嚓一聲,就將那激動不已的荊夫人,捏的窒息,昶明早就被璽夜假傳荊夫人的命令,叫到了現場,璽夜剛殺死荊夫人,昶明後腳就趕來了這裏,他看到夫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十分誇張的叫了起來。

於是在他掀破屋頂的叫聲下,所有人都被驚動,聞訊趕了過來。

昶明指著璽夜,大喊大叫起來,“這次是我親眼看著他對母親動手,哪還有假?”

璽夜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是母親叫我前來的,我要是在這裏對母親動手,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跟著指上了昶明,神色陰沉,“所以,他也有一半的嫌疑,你也不想想,為什麼他正好看見我行凶,為什麼他也會到母親的屋中來?”

昶明為自己強行辯駁道,“因為母親也邀請了我。”

璽夜反倒誣陷他,“真有意思,反正她現在是昏迷不醒,沒有證人,左右你都可以隨便說,指鹿為馬也是小事情。”

昶明不置可否,對著他一陣冷笑,“嗬嗬嗬,明明你真的就動了手,現在隻區區幾句話就將局勢都扭轉了過來,你的心機可真是重啊!”

秦蠡適時出麵,阻止住了他們的爭執,“夫人正還昏迷不醒,煩請兩位小公子不要生意見。”

荊非墨和荊蔚二人趕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荊蔚早就對他心生不滿,這會兒更是怨懟他,“秦蠡啊秦蠡,你儼然是把自己當成一家之主了吧!真不知道誰給你的權力,讓你能夠為所欲為。”

秦蠡低了頭,溫馴地說道,“請小姐明鑒,我沒有這個想法。”

荊蔚仍是沒有放過他,對他咄咄相逼,“沒有這個想法,那就把權力拱手相讓,你總這麼強占著,什麼時候才是我們的天日?”

秦蠡複又抬起頭來,對她頷首說道,“那好,我索性就在今日把話都說開了,夫人短期內是不會複原了,那就趁著現在,選出荊家主。”

這一言,居然真有把權力都交出去的意味,荊蔚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根本就不相信這一貫深不可測的秦蠡,會這麼聽話,隻;憑她區區幾句話,就把自己掌握了那麼久的權力都交出去,她想到這裏,竟開始有些懷疑秦蠡的真實目的了。

秦蠡見他們所有人都驚疑不定,於是發聲打消了她所有的疑慮,“我知道小姐心有怨懟,但夫人還在此前給了我一封親筆書信,她指明荊家主之位要給小公子昶明。”

他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從懷中掏出了荊夫人的親筆書信,“這是證據,請小姐過目。”

荊蔚沒有看信,因為她知道這封信的意義不大,哪怕是假的,到最後也有可能成為真的,她隻是嗤笑了起來,“其中可是摻和著一個假貨,你總不會讓一個假貨占據了家主之位吧!”

秦蠡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會盡快想辦法,分出他們的真假。”

話已至此,誰多再多說一句話,都沒有了意義,這群人就這樣不歡而散。

璽夜回去後,還沒有踏入自己屋中一步,他就見秦蠡站在了他的身後,確切地說,秦蠡是尾隨他而來的,隻是他的腳步輕飄飄地,比風還輕盈,那時間連他也沒有察覺到,由此也可見,此人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了。

他好整以暇地與他對視著,“不知秦管事你約我前來所謂何事?”

“我早已看穿了你的把戲。”

秦蠡的神色很冷,這次根本就沒有和他虛與委蛇,連他一貫的客套話都沒有說一句。

璽夜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收斂了某種的異色,挑眉說道,“想來你對那一位小公子也說了同樣的話吧!”

秦蠡有意地暗示道。“給你指示一條明路,要想安然無恙的活下去,要麼你現在殺了我,要麼你殺死所有反抗你的人。”

璽夜的眸光暗了暗,“你在暗示我,要我對荊非墨和荊蔚動手。”

他想,他大概是明白了秦蠡的意思,可是秦蠡說這番話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麼?

秦蠡看出了他的忌憚,不禁冷笑地說道,“原本我可以繼續容忍你,但你對夫人動手,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她是我最好的棋子,要是你動了她,那我這盤棋還要怎麼進行下去,”

他終於為他解了惑,可是璽夜並沒有一絲半點的輕鬆,他的神色愈冷,“那你想對我怎樣,想揭穿我的真實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