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見見殿下,我很想親自告訴他,夫人喝了您釀的酒,您終於等來了這夢寐以求的一天,想來,他必定是很高興的。”
司詔說著,眼睛裏漸漸地流露出了一絲笑意,分不清是苦澀的還是溫暖的。
梅華妝喝了那梅子酒,滿嘴都是苦澀的,她有氣無力地囁嚅道,“他就不該釀酒,什麼玩意兒,都是苦的。”
味道是苦的,正如他們從相遇到生死相隔,一直以來都是苦果。
“你該如願以償了。”
最後一杯酒,她湊到嘴邊,卻沒有喝,而是盡數倒在了地上,“願你我來世不相遇。”
司詔在她麵前,磕了一個頭,然後就抽出了劍,一劍刺中了自己的心髒。
他在血水裏抽搐了好幾下,才漸漸地斷了呼吸。
梅華妝闔了闔眼,說道,“拖下去埋了,就和明鬱的屍體埋在一起吧!”
蒼葭起身,拖著他的屍體離開。
旋即,她就把目光遞向了璽夜,“我記得你是去追柴劄了,那你追得人呢?”
“我把他殺了。”
璽夜咧著嘴,雙唇猩紅似染血,然後他就從腳下的一個盒子裏,拎出了一個人頭,一般而言,人死後的容貌會發生改變,比如死人的臉色會泛出一種詭異的蒼白,但是柴劄的臉上並非是如此,他的臉色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梅華妝隻看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她揚起手掌,指尖沿著他的耳朵劃過,最終落在了一條線上,她扯下了那條線,一張人皮麵具落了下來,這個人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麵目。
璽夜挑了挑眉,“是……沐翊風,居然是沐翊風?”
梅華妝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荒月城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千麵女,一個就是沐翊風,你們怎麼能夠忘記他們兩人。”
“上次聽說陛下最近寵幸了一個美人,和你相似,莫不是那個千麵女假扮的吧!”
蒼葭一邊說著,一邊從門外走來了,看來他已經處理好屍體了。
他拎起那個人頭,仔細端詳了兩眼,中兒,他轉轉眼珠子就說道,“我提議,拿這個人頭去做見麵禮,正好也可以做一個試探。”
梅華妝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半晌之後,她就將目光移向璽夜,詢問道,“該要出發去京城了,後續的事情你都處理好了嗎?”
璽夜很有自信的說道,“沁水所有的勢力都收歸到了我麾下,我會加緊對他們的訓練,說不定日後會成為一股就巨大的反叛力量。”
梅華妝顧慮未消,“那些魚浮的人呢?”
“都逃走了,他們是訓練有素的一些人,逃起來我們連個人影都不見。”
雖然他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但是梅華妝還是留了一個心眼。
她吩咐蒼葭說,“把事情提前上報給陛下,讓他派人來接我們,我懷疑途中會遇到刺殺。”
蒼葭翻了翻白眼,“這件事還用你提啊,我早就給你做好了。”
“現在,可以出發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物,決定現在就出發。
誰知剛一走出去就碰見了東楊先生,他將她一把攔了下來,“慢著,還有一件事。”
梅華妝狐疑地看著他,“什麼事情?”
東楊先生望著她驚疑不定的眼睛,說道,“你的生死蠱,還得種在你體內一段時間。”
梅華妝很奇怪,“為什麼?”
就連璽夜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了。
東楊先生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對她好言相勸道,“你離陛下遠,陛下當然察覺不出異樣,但你若離陛下近呢,陛下還會察覺不出異樣來嗎?”
“話說,我這生死蠱是從什麼時候拿出來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說到這裏我不得不提一下,有一段時間我總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記不清那段時間內我做了一些什麼事情,你們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她說到這裏,剩下來的三個人都麵麵相覷的看著彼此。
事已至此,他們隻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明鬱,“有什麼好解釋的,罪魁禍首都死成肉泥了。”
梅華妝疑惑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穿梭著,“是明鬱搞的鬼,沒有其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