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巫看看他,又看看我,臉上浮現出一種神秘莫測的笑,“神女已在朝歌,聽憑帝的旨意。”
帝辛滿意地點頭,指著左手下一個位子,“妲己入座吧。”我躬身謝了,心裏卻在想著,這帝辛似乎確實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這是為何呢?紂王為什麼會不迷戀蘇妲己呢,何況這裏的巫師也都說了這神女可以保大商永固的啊。
剛剛落座,聽見帝辛拍了拍手,一組舞姬由殿外翩翩走了上來。這時代的歌舞似乎還保留著很多的原始味道,與我後世那種見到的那種婀娜多姿的舞者穿著紗裙、絲裙起舞的景象不同,這些舞姬穿著半露肩的衣服,臉上還帶著麵具,全部的動作也來來去去就那幾招,搖手,踢腳,轉身……
我無聊的轉過眼睛,這,這都跳的什麼啊?商代君王就欣賞著這樣的舞蹈?根本像是在祭祀嘛,想到祭祀也就釋然了,畢竟還是生產力落後的奴隸社會……
待這舞跳完了,舞姬們都把臉上那象牙色麵具拿了下來,為首的那一個臉長得雖稱不上絕色,尤其是一張大嘴,不知道這個時代人懂不懂得欣賞會不會覺得性感,可是她整個人極為豐滿,渾身還透著一股子風騷勁兒,讓我想起了崇侯虎府裏的娥英和後來的舒娘。
“拜見帝辛。”聲音軟軟地,一直酥到人骨頭裏。身後一眾舞姬也隨著她一起拜了下去,整齊劃一的聲音聽上去就跟一個人似的,也是軟軟柔柔的。
帝辛道:“這是依庫送來的,眾位看如何?”
薑王後笑道:“帝,這依庫女子倒真是美麗多姿,定要留下一兩個來。”
帝辛點了點頭,當場封了那為首的女子為夫人,讓她坐到身邊,還把其他幾個舞姬送給在座的幾個官員,連比幹都有。我瞧著比幹都那把年紀了,接受這可以做他孫女的舞姬,眼睛倒是眨都不眨。可我這邊就難免覺得臉上掛不住了,同樣是戰利品,我還是曆史上有名的蘇妲己呢,怎麼著就會比不上一個默默無名的女人呢?我斜著瞟了帝辛一眼,我是不是因為那截木料惹著帝辛了?要不這曆史也錯的太離譜了吧?難道這曆史真已經被我給改變了?
“我聽說有蘇蘇妲己十歲時便以一曲《靨》名動有蘇,不知今日能否在席上獻歌一曲?”席中一位嘴上兩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道。
我當場就愣在那裏,什麼夜?
“妲己?”帝辛叫我,一副等待我一展歌喉的神情。
我站起身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這不是可以隨便唱首現代歌曲的清朝,這時候的人根本聽不懂歌詞不會懂得欣賞的嘛!我突然覺得自己穿來的這個連絕句、律詩都沒有的時代太虧了。
就在我剛剛準備實話實說算了,台上突然傳來薑王後的驚叫,隻見帝辛正一手抓住了那剛剛才上去坐他身邊的依庫女子的手臂,那女人臉上此刻全然沒有方才的溫柔,陰狠無比,握著匕首的右手還在試圖掙脫帝辛。
已有人不斷喊著“侍衛,侍衛”,比幹等人更是緊張地站了起來要衝上台階。隻見帝辛臉上毫無懼色,根本不把這匕首放在眼裏,手輕輕一扭,那女子吃痛,匕首落地,帝辛麵色一寒,用力一甩,單手將那女子摔下了台階,差點砸到了比幹大人。帝辛慢慢站起身來,冷冷盯著階下已被侍衛扣住的女人,“拉出去,車裂。”
那女人也不說話,隻是恨恨地盯著帝辛,任由侍衛拖了下去。帝辛又掃視一眼與那女子一起送來的正在大臣身邊瑟瑟發抖的女人們,臉上浮出笑:“孤剛剛送出去的東西,隻好收回了……依庫所送女子,皆行車裂之刑。”
等女人們的哭聲從殿上消失的時候,帝辛麵前的幾上已經收拾好了,他端起一杯酒:“不過是個插曲,大家還請盡興!”
我怔怔的看著他,好像第一次認識了曆史上的商紂王。
然後聽見帝辛對我道:“妲己,你現在可以一展歌喉了。”
怎……怎麼還要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