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帶餓鬼攻擊張因淺他們,他們雖厲害,無奈餓鬼眾多,打了半晌,不分上下,雙方心知再打下去,無非鬧得累垮,便逐漸停手,好說起來。
“老實講,我和石龍吉也不是揮金的人,身不由己,替他們辦事罷了,暫時的。”河角櫻說。
“我們討厭揮金。”石龍吉說。
“我們雖是揮金之人,但殺過同門,算是跟他們掰了,河石二人來,正是拿我們回去問罪。”張因淺說。
“掰了挺好,問什麼罪,不準拿!”領袖說。
張因淺叫苦,心想,眼看摸到揮金門口,可別給領袖攪了。
米婭聽河石二人討厭揮金,又知他倆是宗旨家的,便猜他兩家有仇,故對領袖說:“我等深知揮金之壞,打算跟河石二人回去,幫宗旨家端了揮金。”
“當真?”石龍吉問。
“當真。”米婭說。
“好!到時你幾個跟岩羅大人說說,揮金是怎般壞法!”石龍吉說。
“那個自然。”米婭說,暗想,既有閻羅,那地兒便真是地獄。
領袖聽他幾個如此說,便罷了手,一想揮金就要遭殃,更感高興,端來酒菜,招待他們,冬季舞會繼續,眾人樂了一日。
第二日,張因淺請認山去煙尾山,找風背雪和梁蘆來,一起去揮金。
“那兩個是人類,怎能去揮金?”河角櫻問。
“河兄不知,人類深受揮金之害,讓人類去,更能揭揮金的短。”張因淺說。
河石二人雖覺不妥,但隻想在岩羅麵前羞辱揮金,便不顧許多,聽了張因淺的。
動身前,認山說:“淺少俠,煙尾山我不熟,不如您親自跑一遭。”
“不行,李危南認得我,隻能勞山兄辛苦。”張因淺說。
認山聽了,再不能推,跨馬上路,走前看著米婭,一臉不舍,米婭奇怪,問道,怎麼了,認山紅了臉,說,沒什麼,便策馬走了。
不幾日,到了歲旦,俱樂部又熱鬧一陣,金酒禮炮,送走995年(泥盞年),迎來996年(矮燈年),夜裏,張因淺拉米婭出得俱樂部,在山穀走走,心裏高興,是眼看要找到揮金,剿滅邪魔之源指日可待,也難過,是為哥哥,張因深生辰正在今日,卻已入土,不能慶生。
“淺哥哥,不高興?”米婭問。
“今天是我哥生日。”
米婭點點頭。“曲三屠、曲雕藍都死了,這仇報了。”
“滅了邪魔之源,才算報。”
“快了。”
沉默一會。
“咱倆認識多久了?”張因淺問。
“四月到現在,八個月。”米婭說。
“簡直一眨眼工夫。”
“可不是。”
張因淺想,這八個月,兩人隻心照不宣,竟未說一個愛字,今晚好歹得說,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心思轉到另一件事。
“小婭。”
“嗯。”
“認識認山多久了?”
“那小子,從小。”
“沒察覺什麼?”
“什麼?”
“他喜歡你。”
米婭看了張因淺一眼。“胡說。”
“動身去煙尾山前,他瞧你一眼,臉紅了,這不是喜歡?”張因淺問。
“什麼也不是。”
“但是……”
“笨蛋。”
“什麼?”
“拉我出來,竟不說你喜歡我,反說他喜歡我,沒見過你這等笨蛋。”
張因淺摸摸下巴。“聽你一說,是夠笨的。”
“還不說?”
“喜歡你,我。”
“多喜歡?”
“很。”
米婭一聽,銀鈴般笑了,張因淺也笑,米婭跳上一塊岩石,請張因淺抱下來,張因淺過來,米婭卻捧住他的頭,在額上吻了,兩人臉紅,又笑。月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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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幾日,認山返回,帶來壞消息。
“他倆死了。”認山說。
張因淺、米婭大驚。
“會不會弄錯了。”張因淺說。
“好容易套出一個煙尾山弟子的話,他親眼見風背雪和梁蘆的屍體被抬走。”認山說。
“什麼原因?”
“得罪了李危南,聽說。”
張因淺聽了,脊背發麻,恨得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