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 第119 太史慈北遷(1 / 2)

第119太史慈北遷

忽聞孫策暗渡陳倉,突襲春穀縣,蕭言大感悔恨,責備自己輕信孫策後世良好形象。

悔恨之餘,蕭言又連忙重申巢湖局勢,補救前時疏漏:其一,傳訊所有保丁警戒,遠遣斥候五十裏,西防舒縣,北防壽春,東北防禦合肥,東南防禦曆陽,杜絕掩襲之事再度發生;其二,巢湖所駐輔兵,全部集結興巢城,整裝待發,卻又按兵不動;其三,飛舟傳令楚永,令其自主審視軍情,濡須河口能守則守,不能守則立即後撤興巢城,但是無論如何,決不可依仗前時蕪湖之勝,貿然進擊長江下遊。

另外,蕭言又使楚永通報太史慈,言此番春穀之戰,巢湖隻增援水軍,不增援步卒,太史慈能守住春穀縣,巢湖就可以保證,孫策水軍不來;太史慈若守不住春穀縣,巢湖也可用水軍,幫助他運輸步卒,或暫避江北,或西走陵陽山脈,斜插涇縣,借層巒丘陵,野戰孫策。

孫策兵多將廣,三麵合圍,群毆太史慈。

初時,太史慈屬兵士氣較高,連續和孫策硬戰兩場,卻也絲毫不落下風。奈何,太史慈終究雙拳難敵四手,兩場血戰之後,太史慈屬兵人人疲憊。可是,未等他們喘口氣,孫策又輪換預備精銳,再度來攻。於是,自孫策第三次衝鋒起,太史慈便迎戰不能,隻好依托城池簡單防禦,僵持戰局,急速召喚巢湖援兵。

誰料,楚永卻奉蕭言之令,傳來口訊,言巢湖地勢平坦,四方覬覦,絕不能動員十萬流民來援。聞聽巢湖婉拒援兵,太史慈頓時大失所望,若無巢湖來援,他太史慈拿什麼擊退孫策強兵?太史慈失望之餘,又再遣使者求援:“唇亡齒寒,春穀若失,有害濡須河。蕭校尉來救春穀,亦是救亡巢湖焉!”

甚至,連戍守濡須河口的楚永,都被太史慈說動,忍不住來信:“蕪湖已失,不可複求;若是再失春穀,則長江亦隨之失也。長江若失,巢湖水軍再強,又有何用?”

麵對楚永質疑,蕭言回信說道:“我軍根基在於八百裏巢湖,在於濡須河,不在萬裏長江。有巢湖基業在,萬裏長江隨時可取;失掉巢湖基業,雖有長江,又豈能長存?古語有雲,‘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長江,羊毛也;巢湖,羊皮也。十萬流民須用來自保巢湖,無暇餘力救援春穀,一切無疑,你好生靜等春穀戰勢結束。”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七天,孫策在小小春穀縣鏖戰七天七夜,終於憑借數倍戰力,徹底完全摧毀太史慈屬兵戰意。在此期間,巢湖始終未曾向春穀縣增援一名步卒,但是巢湖水軍卻恪守蕭信軍命,嚴格封鎖春穀流域,清剿一切非太史慈船隻。也是因為巢湖水軍盡心盡力,封鎖長江水道,太史慈雖然不滿巢湖舉措,但卻始終不曾拋棄兩者合盟之約。

七日鏖戰,耗盡太史慈最後一絲心力,卻未見孫策顯露一絲疲憊。太史慈滿臉疲憊,仰首閉目,任兩行淚水滾落耳鬢,無奈哀歎:“春穀不可守也!”

斑駁城牆外,數名騎將左右遊走,向城內勸降:“劉揚州已死,豫章群龍無首,巢湖援兵不至,太史將軍七日鏖戰,盡仁盡意,何必再固守一縣之地?請太史將軍放開城門,再與我家將軍,一敘神亭舊緣。”

若不能堅守春穀縣,哪裏又是他太史慈歸宿?

聞聽太史慈哀歎春穀縣不可守,隱約有退避之意,眾兵將紛紛宣誓忠心,說道:“大丈夫一死而已,願與春穀縣共存亡。”

太史慈卸下頭盔,抱於懷中:“死易生難,眼前非是必死之地,我們又何必求必死之事?傳訊岸邊楚都尉,言春穀縣將陷,請他準備船隻,護送我們北去。”

因有蕭言囑咐,楚永早已準備足夠船隻,隻等太史慈取決。得聞太史慈引兵欲退,楚永立即布好陣勢,先以毒煙恐嚇,再齊聚無數弩弓手、弓箭手,協防春穀縣沿岸,順利迎接太史慈上船。隻是由於孫策兵強,冒著巢湖弩弓,竟又硬生生將太史慈退軍截為兩段。

太史慈在蕪湖時,麾下步卒四千、騎兵三百,經蕪湖大撤退、春穀鏖戰,撤退時又被孫策主軍截去一段,真正活著登船北遷的戰卒,隻剩下一千零幾十人,戰損率高達百分之七八十。登船漸漸離開春穀,一千餘戰卒,沒有歡呼,沒有悲戚,而是三五成群,彼此背靠背,呼呼大睡起來。卻是,春穀七日鏖戰,太史慈數千屬兵,彼此疲憊不堪,沒有一人好好睡眠一覺。

太史慈千餘名戰卒,雖是敗軍,卻不約而同贏得巢湖水軍敬意。親眼經曆春穀七日苦戰,楚永才真正明白,蕭言為甚常說:巢湖五千兵員,隻是一群輔兵,而非戰兵,不值得信任。楚永自問,巢湖數千水軍,悍戰如太史慈屬兵者,如今不足百人。望著一群群呼呼大睡的太史慈屬兵,楚永心下感慨:“若真增援春穀,五千巢湖輔兵,怕是瞬間戰死一半,然後一哄而散。怪不得校尉堅決不肯登陸增援,原來是他不信任我等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