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旁人的談話、旁人所做的事,我是無從知道的,隻知第二天需早起進宮。
天微亮,我起身下床,順帶著用手推了下身旁的陳子遠。
陳子遠被我用手輕輕一推就醒了,以至於我嚴重懷疑,他根本就是醒著的或者說他的戒備心極強。
“有事?”他壓著嗓子問我。
“不是要進宮請安嗎?”我看他仍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反問他一句。
“你倒是挺負責。”話裏帶著少許的嘲弄,他話雖是這麼說,而身子卻已行動起來。
我直接無視掉他眼中的不屑,邊穿衣服邊回他:“既然要裝,何不裝的像些?”
梳洗一番,相攜進宮。
對於宮殿的描述我喜歡用,富麗堂皇、金碧輝煌來形容,而這兩詞也卻是能恰當的描繪出宮中的繁華。
陳國宮殿也是如此。
我個人對於這種宏偉的建築物,是不怎麼喜歡的。再加上在淩國的那兒也生活十幾年,雖說是長時間待在冷宮中,但我還在無聊時總會偷溜出去逛逛淩國的皇宮。
住了那麼多年皇宮對於一些奢華的物早已看淡,因此也沒花太多的心思去欣賞這皇宮大院裏的花花草草、座座宮殿,隻一味的隨著太監的指引,與陳子遠一同向著請安的地方走去。
拐幾個彎,越過花園、亭台、雅閣,走了不知多長時間的路,最後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站在屋子外麵,有太監跑進去稟報,不一會就回來了並說:“皇上、皇後,請王爺、王妃進去。”
“麻煩公公了。”客套了一句,這才往屋裏走去。
剛跨進門菊香便迎麵撲來,沁人心脾。
‘喜歡菊的人,性格應該不錯。’這樣想著,身子也放鬆了些。
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著一身彰顯身份的大紅,她的左邊坐著的男子身穿明黃色的龍袍,地位尊貴、儀態萬千,一看就可知曉二人的身份。
“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願父皇、母後萬福金安。”略微屈身,向坐在椅子上的二人請安。
“好。好。”坐著端正的陳國國君陳易,在我向他行禮後,大聲笑起來連著呼了幾個‘好’字,搞得我是一頭霧水,‘這好什麼呢?’
“遠兒啊,娶了裏兒,可還怨父皇?”國君陳易換了個腔調,語重心長的問請過安就埋頭站在一旁悶不吭聲的陳子遠。
“兒臣未曾怨過父皇。”陳子遠說這話時,抬起頭用著無比真誠的眼神看坐於椅子上的陳國國君。
陳易聽到陳子遠如此回他,心裏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很是輕鬆,一邊看著身邊的女子一邊說:“那就好,那就好。”
我端看陳易好一會兒,總結出一句話:此人不適合做皇帝。
喜怒哀樂溢於言表,而作為帝王是最忌諱這些的。
這陳易他一想做個好父親。二想做個好丈夫。防備之心幾乎為零。這陳國早晚是要易主的。
不由得對眼前的皇帝產生少許同情。
“裏兒啊,到這可還習慣?”一直未說話的皇後,拉著我的手,開始問東問西起來。
“回母後,一切安好。”我微低著眼回著她的問話。
“那就好,有什麼需要和母後講,母後派人給你送去。”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柔,如春季裏飄飛柳絮落在臉頰上毛毛茸茸的感覺,很是舒服。
“謝母後。”
我剛想行禮就被她攙了起來,邊攙邊說:“傻丫頭,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可別動不動就行禮,母後可不喜歡。”她故意將聲音變得哀怨並擺出不悅的樣子,看著煞是可愛。
我低著頭說了句:“母後,裏兒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