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大一陣,明璫都在那裏自顧自的撒著嬌,說什麼都非要加入他們的蝙蝠門,去學那門“飛來飛去”的神奇武功。小謙總是不答應,他就賭氣倔強的硬要自己一個人去。
這回陳定春倒是不用小謙說任何話,自然就會跟他站在一邊,語氣不善的就跟明璫說道:“不是我說……要是你真入了他們蝙蝠門,以後你肯定會後悔的!”
這時候不久前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又在他們幾個的頭上響起:“既然他真想加入我們蝙蝠門,你們為什麼要攔著?”
原來那怪人去而複回,現在正在他們三個的頭上忽忽悠悠撲扇著“翅膀”。
明璫先是吃了一驚,可隨後就歡叫著向他伸開手臂道:“帶我去啊!你帶我去啊!快教我怎麼飛,我拜你為師!”他來回擺脫著,小謙左右攔他不住。
那怪人身體停在空中,兩臂上下揮舞,鄭重說道:“想要拜師,可不是我能說了算的!蝙蝠門每招一個弟子,都得要我們洞主親自答應才行……你要實在想學,我可以帶你去見他!”
現在的明璫才真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犢模樣。他光知道這樣自由飛在天上的滋味,看上去很美好,不過在那背後付出的艱辛跟承受的風險,他可半點沒放在心上。
“帶我去啊!我要去啊!”他連聲嚷著。
怪人點點頭,於是從空中微微沉下身體,向明璫伸出了手。那孩子大喜過望,忽然轉身在小謙小腿上重重踢了一腳,趁他腿上吃疼、分心的功夫,就掙脫開他懷抱,緊跑兩步,把手遞在那怪人的手裏。
怪人輕輕扯動明璫身體,將他架著雙臂托舉在空中,一路遠遠往南飛行。速度並不算快,完全能等得上小謙在後頭大呼小叫的追趕。
這一路不歇腳的跑出十多裏路,最後拐進一片亂石鋪滿地麵的山溝。外麵河道的支流曾經在很久前經過這裏,不知在什麼時候又重新改道、流往其他地界,隻在這裏留下滿地幹燥積塵的鵝卵石。
路到了這裏已經變得十分難走。那怪人在空中倒是毫不停頓,沒幾分鍾的時間已經飛過這片幹燥河床,把明璫帶到對岸杳無人煙的荒山野嶺裏去。
小謙人雖一路追到這裏,可是心裏對明璫的那些抱怨,就一刻都沒減輕。真不知道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一點,別再闖那麼多禍,好讓別人能放心得下。
經過那片河床以後,前麵已經沒有了路,到處是幹涸缺水的野草枯根。那怪人從天上飛過,偏偏又不會留下什麼腳印來讓小謙追蹤。回頭看看,陳定春並沒跟上來。反正他也不覺得禍事是他闖下來的,自然也不會有心情來幫助小謙來彌補這危險後果。
一想到陳定春的“禍從口出”,小謙頓時心裏有了主意。忽然扯起嗓子,放聲高喊道:“蝙蝠門小肚雞腸啊!蝙蝠門忘恩負義!蝙蝠門口是心非,蝙蝠門吃裏扒外……”
剛把這些他能夠想象到的不算太嚴重的貶義詞喊出幾句,果然,沒過多長時間,頓時有兩個黑影從空中向他接近。來到他頭頂附近以後,齊刷刷的向下撲擊,將他死死按在那裏。小謙自然半點也不掙紮,被他們兩個抓走,就是意料中的事。
蝙蝠門的兩個衛士本來還準備跟這個上門滋事的家夥大戰一番,見小謙老老實實既不掙紮也不叫喊的老實受縛,倒是略微有點出乎意料。商量過以後,還是決定要把這人帶回洞中去再行處置。
兩人一左一右的架起小謙的手臂,一個伸左手一個伸右手,兩人分別支起一側的“翅膀”,居然也可以完全不受影響的一路飛翔。
一路向上攀行,飛過眼前這座光禿禿的山嶺,小謙隻看見荒蕪的山體在自己腳下不住下沉。身體越飛越高,止不住有點頭暈。一直越過山嶺頂峰,他們兩個開始下沉,很快下降到山背後一座洞窟前麵。兩隻“翼翅”來回撲扇,把小謙身體懸在洞口,來回晃悠幾下,忽然朝洞窟裏直接甩了進去。
原來在那洞窟入口一直都埋伏得有人。見外麵丟進外人來,很快將小謙按在地上,七手八腳的捆個結實。
三個人把小謙扶起來,一路押著走向洞窟深處。小謙看見走在自己前方的這人,那身黑袍的背後,隱隱約約似乎容納著一些骨架之類的結構。想來他們就是憑借那些骨架的撐持,這才能把披風當成翅膀來飛行。這門技術的掌握,當然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來艱苦磨煉。明璫想要學會這功夫,可是要受很多苦了……不過他從小那麼嬌生慣養的,想來是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的吧?小謙心想。
再往前走過一段,洞窟濺深,四周變得越來越暗,而且兩旁洞壁上偏偏又沒點著任何的燈火。這些人腳下不停的往前行走,每走出一段,就聽見前方那人發出“咕”的一下低喝。而這下喝聲發出以後,隨後他們腳下就會突然加快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