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低頭道:“我扔了啊。你明明是雙星劍派的,背那把刀做什麼。看著怪別扭的。”
小謙心裏一急,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急促問道:“扔到哪裏了?快給我拿回來!”
女孩嘴角咧開,臉色痛苦得似乎快要當場哭出來。小謙趕緊鬆開。這才意識到,原來女孩子的手是這樣嬌嫩,絲毫禁不起大力一點的握持。他拿那種握刀的剛猛力量去捏她的手,一時間差點把她手骨都捏碎。
她把手抽了回去,湊到嘴邊輕輕吹著,隻是沒怪小謙,而且也並沒躲開。對於他的冒失,她隻是充滿包容的默默承受。
小謙雖然心懷愧疚,不過還是一刻不停頓的繼續追問道:“那把刀你到底放哪了?快還給我!那很重要!”
身邊一旦沒了刀,簡直要比光著身子直接站在女孩麵前,還要讓小謙感覺更危險。
女孩氣道:“捏疼了人家,連道歉的話都不說一句,還問你那破刀!你要是再這樣,我真給你遠遠扔了,讓你再找不回來!”
聽她這樣一說,小謙略略心安。至少她這話就表明,刀還是給她安穩保存著。可隻要一刻見不著那刀,小謙簡直就渾身不舒服。為了拿回刀,隻有勉強自己,違背著性子輕聲道:“剛才可……弄疼你了麼?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女孩心裏歡喜,臉上依舊裝作冷淡模樣,沉聲道:“可不是弄得我好疼?人家的手都快被你捏斷了……”
“對……對不起。”
“說對不起就完了?”
“那怎麼辦?”
“應該是我問你怎麼辦!”
“我不知道……”
“你就不會哄哄我了?笨死了!”女孩伸出一根手指,咬牙切齒的重重點在小謙額頭上。
這種事情,好像越來越有點不妥了……
“好啦,不要鬧了。趕緊把刀還給我,今晚我找地方睡覺。”小謙在勉強克製自己。
“還用找地方?——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她很快說。
小謙趕緊搖頭:“那可不行……要是讓別人看見我睡在這兒,對你影響不好。”
女孩哼道:“裝!接著裝!——以前有那麼多次,半夜偷偷從窗子鑽進我屋裏,陪我一起說話一直等到我睡著的那個人,又是誰啊?怎麼今天,開始想起擔心影響了?”
小柯你……還真看不出來啊!平時光看你一副孤僻模樣,真沒想到,哄女孩子你還真有一手!
想到這裏,小謙真有點打從心底裏暗自佩服起自己這怪哥哥來。
“那你要先給我刀!總之先給我刀!”小謙就是咬死了這一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女孩伸出了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兩下,道:“那要看你這回的表現,是不是比以前更好才行!”
看到小謙氣鼓鼓的樣子以後,她這才不得不做出讓步,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拿過來,總行了吧?”
又見到自己的[百辟刀],小謙真高興得什麼似的,趕緊衝上去就想從她手裏接過。這時那女孩忽然一把將刀牢牢抱在懷裏,低低喝道:“不許亂動!你要敢動手跟我搶,我可喊人啦?”
“喂!你……你這是……”小謙還真拿她沒辦法。
“我說了,隻是幫你拿過來,讓你看著,可是不能就這樣直接交給你!——你要表現好了,才會還給你!”她道。
“那……具體要怎麼表現啊?”小謙伸手在自己頭上撓著。現在他感覺遇到過的女孩,不管紅玲還是巴若荷,甚至包括姐姐霓裳在內,好像都不如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妹子更難對付。
女孩抱著[百辟刀],用刀柄在自己下巴上一下接一下輕輕點著,慢慢考慮道:“第一,要當著所有人的麵對我好……第二,不許再動手抓我打我;第三,不許對我說話大聲!要是因為這兩樣嚇到了我,就要馬上道歉!還要把我哄到原諒你為止。第四……”
說到這裏,她的臉孔又微微泛起紅色。“第四還沒想到。等以後想到了,再慢慢補充!”
小謙苦惱說道:“原來條件還多到一次提不完啊……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讓你滿意?”
女孩微帶得意的來回揮舞著那把刀,笑道:“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到了那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她一邊哼著曲子,懷裏抱著[百辟刀]跳上床,再次放下了紗帳,兩隻腳一左一右把鞋甩得遠遠的。隨後道:“替我把鞋擺好了!然後,你自己找條席子過來,就挨著我睡!記住,半夜裏別想動這把刀!我可是很容易醒的!”
小謙放縱著她的這點小任性。隻是有件事,直到很久以後小謙都沒跟她說。那就是,當天夜裏小謙曾經不止一次將[百辟刀]從她懷裏抽出來,最後看她睡得實在香甜,還是微帶著憐憫的把刀再次擺回到原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