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天的夜晚(2)(2 / 2)

薛正平說:“聽你的意思,咱們的情況差不多,城市打工族,同是天涯淪落人,告訴我你的名字可以嗎?”女孩子莞爾一笑說:“如果有緣分,我們或許還會再見麵的。”正平說:“如果沒緣分呢?”她揮了揮手就翩然消失在了月色中。

日上三竿時,薛正平在一陣劇烈的敲門聲中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外麵傳來李聖耀和龐書博的喊叫聲:“開門,快開門!”

在醒來之前,他一直在做夢,夢中遇見一個女孩子被汽車撞了,自己還騎車送那女孩子回家,這個夢反反複複做了好幾遍。他剛要下床去開門,李聖耀和龐書博已經破門而入了。

薛正平:“你們太不講禮貌了,隨便闖入別人的臥室。”

李聖耀:“我們雖然不講禮貌,但是你卻不講信用。”

薛正平:“我怎麼不講信用了?”

李聖耀:“昨天晚上你說的,你會馬上找到女朋友,所以我們特地來檢查,你的女朋友呢?又吹牛吧!”

薛正平:“誰吹牛了?昨天夜裏我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女孩子被車撞了,我騎車把她送回了家。我認為這就是我的女朋友。”

李聖耀:“好,那她叫什麼名字?在哪兒工作?”

薛正平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她沒告訴我。”李聖耀和龐書博兩人大笑。

李聖耀:“你真的是在做夢吧?夢中豔遇。”

薛正平也有些猶豫說:“昨天晚上喝酒太多了,我也不敢確定,遇見那個女孩子是真還是夢,反正那女孩兒很漂亮。”

龐書博:“別說了,肯定是你做了一場春夢。”

薛正平:“不一定,我們去那條路上看一看,證明一下這是真還是假。”

他們騎上自行車沿街走走停停,直到看見了女孩子遇車禍的路口,薛正平才終於確定那真的不是夢。

來在那塊草坪旁邊,果然看見有一片草皮被齊齊壓倒而留下的痕跡。正平豁然想起來,他曾經和女孩子把撞壞的自行車送到了附近一家修車鋪,四處尋找一番,不遠處真的有一間修車鋪,隻是記憶裏的修車鋪很高大雄偉,而實際上那隻是一間小小的鐵皮屋。

來到小屋門口,見修車老頭剛收拾完一輛自行車,正在抽煙休息。他問:“大爺,你還認識我嗎?昨天晚上我們送來一輛自行車讓您修,您給修好了嗎?”老頭看了看他,說:“你不知道啊?你媳婦已經把車騎走了,剛才的事,半個鍾頭還不到呢。”正平隻好敷衍道:“喔!她沒跟我說。”

告辭老頭出來,正平仍不甘心,這時他滿腦子裏都是那個女孩子的形象,那俏麗的臉龐,甜美的笑容,窈窕的身材。他有了一股必須要找到她的衝動。

正平帶著他們倆循著昨夜的記憶沿路朝前走,試圖找到那個路遇女孩兒的住處。可因為昨晚上夜色朦朧,周圍都是月光燈影交織而成的環境,薄霧蒙蒙幽深灰暗。而且他又完全是在女孩子的手勢指揮下騎車前行,朝前走向左拐之類。

雖然環境很模糊可腳下的路線很清晰,此刻是大白天,陽光明媚,馬路上行人很清晰,反倒讓正平的記憶變得很模糊,他不知道該往哪裏走,除了女孩子那張清秀的臉孔,他什麼也記不清了。

這時有個女孩子從商店出來,頭紮馬尾腳步匆匆。正平心裏一動,從背影看去,這人和那夜路遇的女孩高度相似,連忙騎車跟了過去緊盯著她看,可那女孩子卻低著頭匆匆前行,正平看不清她的麵孔,隻得把自行車一橫,攔在了路中間。

那女孩子忽見一個陌生男人擋住了去路,還瞪著眼睛仔細打量自己,立即柳眉倒豎,厲聲喝問:“你……你想幹什麼?”

這時正平已經看清楚,她並不是自己要尋找的那個女孩子,連忙陪笑說:“沒事,隨便看看,你特像我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我還以為遇見熟人了呢。”

女孩子忙朝上扯了扯低胸裝,翻翻白眼珠,說:“你搭訕女孩的方式太低劣了吧?流-氓!”

遭到譏諷後,反而更激發了他的好奇心,一定要找到那個女孩子。為了製造真實的感覺,正平特地買了一副深色墨鏡戴上,眼前頓時一片灰蒙蒙,非常接近昨天夜裏的環境,憑著依稀的記憶朝前走。

走了一段路又拐了幾個彎以後,他心裏一亮,說:“對了!就是這條路線,前邊不遠應該就是女孩子的住處。”可等他走近了一看卻傻了眼,麵前是一個大門牌坊,高大門額上寫著三個大字:安息園。

李聖耀說:“正平,這裏可是放骨灰的地方,你昨天夜裏可能遇見了一個漂亮女鬼。”正平說:“她說過她叫聶小倩。”

龐書博哈哈大笑說:“等著瞧,說不定,今天夜裏聶小倩還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