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兒子出事了,他這輩子隻有下地獄。

沈如夏窩在皇甫笙的懷裏,雖然傷心不已,要同時也感覺到了皇甫笙的顫抖,知道此刻他其實是跟她一樣緊張的,她不該那樣說他,他應該比誰都痛。

可她做為一個母親,這一刻,哪裏還能有理智,若是不能發泄一下,她真的會被逼瘋的。

哭累了,沈如夏將手伸進皇甫笙的衣內,輕輕的撫慰著,像是在給彼此兩人支持。這樣的事,誰也沒有想過會發生,是他們的疏忽,造成了兒子的意外,他們兩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飛機很快落地,皇甫笙以第一時間坐上了保鏢的車,來到一幢司馬炎野買的別墅,此時楚路也以第一時間飛了過來,大家臉色沉重,都在商討著如果將沈如寶救出來。

“他們計劃得非常周詳,我跟著他們追了幾十裏,結果後來發現,我竟然隻是追了一輛空車。是我的大意,竟然讓他們在中途給了我模糊視線的機會,夏夏對不起,我沒能救回你的兒子。”

內疚,讓司馬炎野低下了頭。他已經盡了全力,可太過注重加速,以致忽略了一些其他的陰謀。但他哪裏會猜到他們的計劃竟然這麼的周全。

沈如夏哭著沒有應聲,其實她不是不想開口,更不是怪罪他,而是此刻,她根本就開不了口,整個人完全的充盈在失去兒子的痛苦中。

擔心他會不會受折磨,會不會挨打,會不會因為他的不乖被人給打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沈如寶的淒慘狀,這樣的想象,讓沈如夏深深恐怖,即使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司馬炎野的錯,他也已經盡力了。可她真的沒有辦法開得了口。

喉嚨被堵,雙眼被花,隻剩下無盡的思念和擔憂。

皇甫笙深知沈如夏此刻的難受,將她送進放心,柔聲安慰,“你好好休息,別讓我分心。剩下的事我來,我一定會將我們的寶寶安全帶回來的。”

沈如夏沒有多說,隻是全身顫抖,蜷成一團,看著特別淒慘。皇甫笙感覺自己的心被搖空,整個人也似乎像是要失去知覺。不過,他知道,他現在還不能倒,他的兒子還等著他,他的夏夏也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走回大廳,看著幾人,立刻進入作戰狀況。

“初步估計會是誰?”

得力助手保羅一臉嚴肅,直言就答。“很多,不過應該是少爺生意上的仇家。”

生意上的仇家?

皇甫笙陰邪一笑,這個範圍太廣,這幾年,他為了報仇,為了滿足心中的空虛,傲慢、自大、猖狂,得罪得人幾乎不計其數,他要知道如何知道對方是誰?

“你就不能準確的猜測幾個嗎?”皇甫笙無奈,隻能退而求其次。雖然他知道,綁匪一定會打電話來有所要求,可是,先發製人的攻略,此刻也不見得不能用。

助手保羅,先是一臉為難,隨後很認真的開始麻利分析。

“能夠想到利用這種手段的,一般雙手都不太幹淨,內心卑鄙,無恥。知道少爺來這裏的,恐怕也隻有幾個最親密的秘書,而這般滴水不漏的監視著少爺,足見他對少爺恨之入骨。”

“對少爺恨之入骨的有,宮家、柳家、蘇家、方家以及最近才剛剛多出來的一個,陳家。那天,陳家為了勾引少爺,讓他的女兒陳如夏裝成如夏小姐的樣子,被少爺爆打後,下身癱瘓,永遠無法生育。後來她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自殺了。緊接著,皇甫集團又將陳氏建築逼上死路,所以,陳家應該對少爺也是恨之入骨的。再加上事情剛剛發生不久,所以,屬下大膽猜測,這事應該跟陳家有關。”

經保羅一分析,大家一致點了點頭。皇甫笙立刻冷靜下達命令,“讓人立刻查查陳家還有什麼比較權勢大的親戚,如果真的是陳家做的,他們肯定會將寶寶擄回京的。”

而所有的路他們已經讓人嚴加檢查,想要將沈如寶悄無生息的帶回去,隻可能用私家車,走公路。雖然奔波,卻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方法。

“楚路,你先回京,追查一切新進車輛,小心行事,別打草驚蛇,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隻要寶寶安全。”

哪怕用整個皇甫集團交換,他也願意。

楚路也明白皇甫的意思,不再多問,起身先一步離開。

“司馬,替我照顧夏夏。”

夏夏現在很傷心,他想要上前安慰,讓她放心,可連他自己都無法放心,又如何去安慰夏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