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浩一聽給氣樂了,轉身譏諷道:“嗬嗬,不就一瓶白酒嗎?瞧你那摳樣。你唬弄鬼呢?食堂的白酒不是你拿來喝的,哪還能是我拿來的?”
“這我騙你幹嘛?我心髒不好,本身就不能喝酒,更別說白酒了。”黃岩突然想到廠區裏打更的老李喜歡喝酒,平時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他拿著一瓶白酒邊飲邊食,說道:“你在我辦公室等我回來,我到門衛室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白酒。老李頭倒是喜歡喝酒,我平時在食堂吃飯經常能碰到他帶酒過去,想必門衛室裏應該會有。”
聽到黃岩的話,曾浩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疾步順著樓梯跑了下來,右手一把抓住黃岩的衣襟推靠在牆上,左手指著黃岩的鼻子大驚失色道:“老黃頭,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不想給我白酒,也別編這樣一個瞎話來嚇我。”
黃岩搞不清楚曾浩到底在害怕什麼,看他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事情可能比自己意識到的還要可怕,認真說道:“我有心髒病,喝酒對我身體不好,我也不敢喝酒,十多年前我就戒酒了。這事我絕沒開玩笑。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他嗎的嘴可真賤!”啪的一聲,曾浩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頭也不回的向著一樓廁所跑去。
黃岩看曾浩麵色極差,舉止也有些失控,生怕他出什麼事,緊跟了幾步來到洗手間。隻見到曾浩正用手指摳著自己喉嚨,對著便池一陣幹嘔。可吐了半天,除了吐出一點胃液外,什麼東西都沒看到。想起曾浩早上出門並沒有吃什麼東西,他在這裏幹嘔,莫非是在食堂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想要現在全都吐出來?想到此處,黃岩驚問道:“曾浩,你在食堂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嘔……咳咳……啊……,嘔……嘔……啊……嘔……咳咳咳……啊……”
黃岩見曾浩隻顧著嘔吐,毫不理會自己的提問,著急之下走到曾浩身邊抓著他的衣領,一把把他提了起來。曾浩的臉上掛滿了鼻涕與淚水,嘴角流著哈喇子嗚嗚的哭著。黃岩一看就知道,這小子又崩潰了。抓著他的雙臂前後搖晃,試圖讓他頭腦清醒些,好回答自己的問題:“你別哭了,你倒是說話啊,你在食堂吃了什麼?”
曾浩被黃岩搖得腦袋在脖子上直打晃,本身心情就失落至極,經黃岩這麼一折騰,連死的心都有了。哭喪著臉支支吾吾道:“我……嗚嗚……在食堂吃了……嗚嗚……哎!吃了老李頭吃剩的東西。”
“什麼!!?”黃岩大驚失色道:“活死人吃過的東西,你也敢吃!?”
“嗚嗚……我不知道那是他吃剩的。一進食堂我就看到餐桌上有幾個小菜和小半瓶白酒,我沒想太多,嗚嗚……看到有東西吃,我就給吃了。嗚嗚嗚……”
“你……你……你整個就一飯桶!”黃岩氣急敗壞道:“真沒看出,你小子真行啊你,活死人就在邊上你都能吃得下飯。有這麼大能耐,你剛才在食堂裏慌裏慌張的幹嘛,直接把老李頭搞定不就完了?吃,吃,吃,就知道吃!”
曾浩抹了抹眼淚辯解道:“誰能想到那是老李頭吃剩的啊。我在餐廳裏連個鬼影都沒看到,還特意喊了兩嗓子,也沒見有人應聲,還以為那東西是你吃剩的。要是知道那酒是老李頭喝過的,就是借我一萬個的膽子,我也不敢喝啊。嗚嗚……”
“等等……”黃岩聽完,察覺到一絲希望,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太過武斷,事情可能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你的意思是說,你進入食堂的時候,餐廳裏邊沒有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