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浩頓時傻眼了,他始終想不明白,汽車怎麼就會熄火呢?呆若木雞的傻盯著方向盤,腦海中一直回憶著剛才自己的操作,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都沒察覺。
黃岩目瞪口呆的望著一旁的曾浩,內心中一片錯愕。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片刻時間,附近的喪屍全都集中在了貨車周圍,把貨車圍得水泄不通。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可供曾浩發呆,再不做點什麼的話,他倆馬上就會成為喪屍的腹中餐了。
周圍的喪屍越聚越多,車門兩側和車頭前的喪屍都在用手拍打著汽車玻璃,發出一連串的砰砰聲。最讓人難受的是喪屍中的幾個女喪屍發出的噪音,它們用自己鋒利的指甲抓撓著汽車的鐵皮,發出刺耳的吱吱聲,折磨著曾浩與黃岩的神經。近在咫尺的喪屍張著血盆大口向兩人嘶吼,猙獰的眼神恨不得吞噬他們身上全部的血肉。再加上汽車兩側的喪屍不停的推搡著車身,車子左右搖擺不定,現場一片混亂不堪。
黃岩情急之下伸手一把拽過還在發呆的曾浩,試圖和他互換位置,由自己來駕駛汽車。
“哎呀我操!幹嘛啊你!?”曾浩冷不丁被拉得身體一個踉蹌,本能的向黃岩推了一把,抵抗著黃岩的拉扯。黃岩這一拽雖然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可總算起了點作用。曾浩恢複了清醒,一看周圍圍滿了麵容猙獰的喪屍,張著大嘴衝著自己大聲嘶吼,嚇得身子使勁的向後躲閃,瞪圓了眼球惶恐的望著四周,本能的想要離擋風玻璃越遠越好。
“哎呦!”黃岩本來就在向後使勁,再加上曾浩這麼一推,兩手沒抓住曾浩的手臂,腦袋一下子磕在了右車門上,眼鏡不慎掉落,順帶著碰開了車前的儲物箱。黃岩本身就是個高度近視,帶著一副四百多度的眼鏡,沒有眼鏡,眼睛根本看不清周圍的事物。人們往往對於未知的危險感到更加懼怕,目不視物的黃岩在內心恐懼的驅使下方寸大亂,斜靠在座位上胡亂的摸索著四周,嘴上連連慌張喊道:“我的眼鏡呢?我的眼鏡呢!?”
曾浩沒工夫搭理黃岩,眼見情況不妙,度過了最初的驚嚇後,強作勇敢的采取了行動。伸出右手擰動著鑰匙,想要重新發動汽車。由於汽車剛才經過多次的劇烈碰撞,線路有些接觸不良,曾浩連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額頭上冷汗連連,嘴上不住的祈求著:“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快點啟動,快點啟動……”
黃岩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掉落的眼鏡,喪屍捶打車門發出的砰砰聲震得他耳朵發麻,心慌意亂。剛起身把身體正了正,就被曾浩一下砸倒,嘭的一聲,腦袋再次狠狠的撞上了車門。
不待曾浩啟動發動機,就聽到嘩啦一聲,左側車門的喪屍終於敲碎了車窗,隔著車門伸進雙手,想要一把抓住曾浩,咬下曾浩的皮肉,嘴上還興奮的連連嘶吼。
“我操!”千鈞一發之際,曾浩連忙向右一撲,逃過喪屍的魔爪,恰巧撞到了剛剛起身的黃岩。右肘不小心硌在黃岩的大腿,疼得黃岩哀嚎一片,慘叫連連。
“我操!我操!我操!我操……”平躺在黃岩身上的曾浩並沒閑著,兩條腿拚命蹬踏著左側車窗想要鑽進來的喪屍,試圖把它蹬踹出去。每踹一腳嘴上必然帶著一句力量十足的操字,被壓在曾浩身下痛苦不堪的黃岩同樣必然喊上一句疼字附和著曾浩的每一次出腳。
曾浩在那裏踹的倒爽,可黃岩就受老罪了。腦袋撞了兩次車門,直接起了一個葫蘆狀的連環包,那一下肘擊更是疼得他倒吸了口涼氣。這還沒完,此刻曾浩的屁股正好壓在了黃岩的小腿上,曾浩每一次用力蹬踹,黃岩的小腿就要經受一次碾壓,疼得他嘴巴都歪了,連連嘶嘶嚷嚷著:“哎呦呦呦呦……疼!疼!疼死我啦!你小子輕點,再這麼折騰下去,哎呦呦呦……我這把老骨頭飛被你拆了不可!”
“去你嗎的!你他嗎哪那麼多廢話,喪屍都快衝進來了,抓緊起來幫忙!”一片慌亂之下,曾浩口不擇言道。雖然黃岩在那連連喊疼,可曾浩腳底下仍然一刻不停的蹬踹著企圖順著窗口爬進來的喪屍。
喪屍被曾浩踹得身體來回搖晃,兩手胡亂的在駕駛位上抓撓。還好這次出門,兩人都穿上了特種工作服,布料防磨性能顯著,要不然曾浩的大腿早就給喪屍撓傷了。
黃岩雖看不真切眼前的險境,可也知道曾浩正在刀尖上搏命。車裏除了曾浩和自己外,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一團黑影正在右車窗口努力掙紮,試圖鑽進車廂撕咬兩人。黃岩不在做聲,知道此刻事態危急,強忍著小腿傳來疼痛,絞盡腦汁的想著擺脫困境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