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路守在大門之外,聽著沒有關嚴的門裏傳出嬌豔的喘息、呢喃和哀求,以及潮濕粘滯的摩擦聲。、他的身體在微微發抖。

斐迪南-路是個身材高大的混血兒,肌肉結實而不冗厚,身手靈活,拳麵平而厚實,一看就是練過格鬥的。

他斜眼向身後的屋子瞟去……當然他的眼睛是看不穿那厚厚的防火門的。然而,那**的喘息聲一直刺激著他的耳膜。

他不停地伸手摸一摸放在身邊的沙漠之鷹改裝槍,仿佛那是極為值錢、極有誘惑力的寶物。然而,心頭那一點小盤算,始終、始終不改化為實際的行動。

困守了十分鍾左右。屋裏的呻吟聲已經變成了愉悅的尖叫。一直在喘息的男聲也演變出粗嘎的低嚎。

而嚎聲嘎然而止……變成一陣粗重的出氣聲,重重消散。

路打了個激靈,一陣寒意從會陰直竄腦門。他一把抓起槍,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門開了,一個黑影從裏麵摔出來,落在地上,發出像麵口袋一樣的聲音。那是一個裸體的男人,臉上還帶著行房後的滿足,但脖子上的裂口卻顯示出,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鮮血流了一身,又濺在地上。

路嚇了一跳。卻不是因為那屍體。

而是因為,當他被屍體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那個女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身邊,像是哄小孩似的摸了摸他的頭,手指輕觸間,滿是挑逗。她的身上帶著別的男人的味道,剛剛穿上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和體液浸濕,竟似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朱唇間柔嬾紅舌如蛇竄動,輕輕?去嘴角血跡。

路的身體僵在了那裏。體能全麵弱於別人也就罷了,唯一的有兌換券品級的強化還沒練成也就罷了……自小打架、進入主神空間之前當職業打手兼打黑拳的他……居然對這個女人的“侵犯”一點警兆都沒有。

他又一次確認了,“生前”那種上下線相繼的小隊模式,對於他們這些玩家,是多麼大的保護。

敗犬隊第一圓區新人斐迪南-路,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深深的恐懼。

兩天前,他剛剛走出敗犬隊的中心光柱。

當初他躊躇滿誌,一心要在主神的世界裏大展拳腳。原本依他的性格,光棍做到底,是不會買什麼敗犬複活卡的。然而,隊長堅持要他買,並說那是上線的意思。他隻好就買了。

結果可想而之。他死在第三次任務中。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他把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一拿去買了一張“死亡時的後路”,這條後路沒有任何其他用處。他所擁有的上品級強化,隻有一把+1精致重劍,和一套還沒來得及圓融的D等級第一層十龍十象般若功修為。剛出光柱,還沒弄清楚狀況,他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子,結果那把劍就被搶走了。然後,被人流裹挾著,他來到了第一圓區的宿營地。一時間,路覺得自己就像是來到了一個中等城市的火車站候車大廳,而且是春節過去之後第一周內的半夜的火車站。各式名樣的人帶著自己的包裹席地而座,有人在抽煙,有人看書。有幾個人肆無忌憚的大聲談笑著,混不顧旁人厭惡的目光。目光所及,稍遠之處也可以看到有人就在地上糾纏起來。

路故意穿過兩個正在一邊抽煙一邊大聲說話的中間,那兩人在他穿過的時候停了一下,並沒有理他。路有些索然,再看看旁邊的人,大部分並不把他當一回事,偶有抬頭看他的,目光也冷淡地像在看一陣吹過的風。路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就像當年他在現實世界裏落魄的時候,走進低迷混亂的出租小二樓群的時候一樣。隻看一眼就明白了。這些人的眼睛裏,映不出希望,映不出前路,甚至也沒有求生的本能。求生對他們來說隻是一種習慣,一種慣性,一種麻木之後的機械運動。

“我不能在這種地方混下去。”他說著,但卻不敢再向外走了。

在走到這裏的途中,雖然被打劫,但劫他的人卻也教了他這敗犬空間的規矩。從中心光柱往外,大概一公裏寬的圓環區域,稱為“第一圓區”,是最弱的那些人呆的地方。裏麵的大多是像他這樣,隻有一兩項D級強化,甚至連天人境界也未開的能力低下者。這樣的人當然也有強有弱,但是……可悲的是,任何開了天人境界的人,都可以隨意欺淩、鞭打他們。這些人就是第一層第四等敗犬空間的最下層。向外的第二圓區,大體上就是有三、四項D級強化,也可能開了天人境界的人。第三圓區的人絕對已開了天人境界,而且能夠熟煉掌握一兩項C級強化,而再向外的第四圓區,其天人境界已經達到逼近他化自在天的狀態,也會擁有多項C級強化,或者一項、兩項運用極為純熟的C級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