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唐霖先生。”
那個女人輕輕向唐霖一點頭。
“我是‘唐雅’。”
“是……這位‘唐琳’的妹妹嗎？”
“是的。”唐雅歎了口氣。她的長相和唐琳幾乎一模一樣，但不像唐琳表情一片純真，她的麵容更現實、也更憂鬱。
“隻有在這個狀態下，我才能和姐姐見麵。”
“你們姐妹倆有什麼隱情嗎？”
唐霖好奇地問。唐雅看了看四周，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的確不是呢……”唐霖看了看四周。
趙聘和周康，還有那兩個男人，已經被警察控製住了。四麵八方的警察、醫生、護士，還有唐琳，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中間這三個人身上。陳為笑笑，走向唐霖：
“現在你還敢說你‘明白了’嗎？”
唐霖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著。
“不敢說，但是，我覺得，我抓到了一點真相的邊角。”
“那走吧，一會向我們說說看。”陳為點點頭。唐雅招手，民警同誌們將四人架走。唐霖作為見義勇為的群眾，享受了和唐雅、陳為一輛車的待遇，格調高了很多。
當晚問話持續到天亮，唐霖補了一覺，才被陳為和唐雅找出來。這次他們換了間咖啡廳，陰暗的包間，房門將全店響徹的音樂陋在外麵，營造出很好的密談環境。
唐雅問：
“你知道了多少？”
唐霖咽了口唾沫：
“我不知道這一連串的事情是從哪裏開始的，但我被卷進來，是在前段時間、趙聘和周康上我家去鬧的時候。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寫的這本書惹得一些人不高興了。
“事情發展得很快，回過頭來想想，這一串事情雖然都很奇特，但真正事情激化，是在崔淼死後。不過，我當時上網查過，崔淼是死於車禍，因為不慎闖紅燈時恰好遇到側向來車刹車不及時。這件事情很清楚，雖然是個悲劇，但不能算作是‘事件’。所以，整件事中真正的核心，是陳曉峰的死。
“後來我聽陳為的，躲到這裏，在這裏遇到了和我同名的唐琳。接觸幾次之後，我慢慢地有了一些想法……當中關於唐琳的身份這部分是我想錯了，但無關緊要——策動整個事態的是唐琳還是唐雅，在技術層麵上沒有區別。”
陳為點點頭。“那麼，是誰殺了陳曉峰？”
“更精準的說法，是‘誰策劃了針對陳曉峰的謀殺’。首先我不認為是趙聘。因為陳曉峰在實施了假死騷動之後，還特地招待了我和趙聘，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因為陳曉峰也是個國際級的明星，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一本書，就嚇得要躲到監獄裏去？雖然他本人說是被崔淼的死嚇到了，但是，從崔淼死到他演出時假死，隻有不到一天的時間，沒可能對演出計劃做出這麼大的變動，他一定是早就計劃好的。換而言之，他所要躲避的，是另外的什麼東西，而且他很清楚趙聘不是他要躲避的對像。反而，他是刻意讓趙聘知道自己在躲著，這樣一來，當他出事的時候，趙聘就會成為重要的知情人。可惜的是，趙聘當時已經被《十二星座》搞得暈頭轉向，沒有解讀出陳曉峰的這個信號。
“至於你們兩位，我也覺得很可疑。如果我沒弄錯，唐雅姐是刑警吧？可陳為先生這麼自然地跟著查案，就很奇怪了。不過，反過來說，你們都是關係人，卻可以深入到查案的工作裏，也就是說警方有充足把握認為與你們無關吧。事實上我也覺得，你們在這件事裏，是跟其他的方麵牽扯上關係的。”
陳為笑了笑。
“為什麼我會跟著查案，一會我們再說。那麼，你認為整件事的主謀是誰，又是為什麼謀劃了這一係列事件？”
“沒有什麼主謀……也沒有什麼係列。”
唐霖搖搖頭。
“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