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軒並不催促,好整以暇地看著:“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沈微瀾’合了合眼睛又睜開來,似是悲哀,又似是怨恨:“你說過,你不愛女人。”
——哎喲,沒聽說過郎三少是個斷袖啊。雖說如今這世道身高不是距離,性向不是問題,可這樣一個扣人心弦的八卦,居然沒有廣泛流傳,簡直太不合常理了。
郎軒聞言,目光幽幽一閃,透著幾分探究,冷冷一笑:“是嗎?”
‘沈微瀾’一怔,苦澀一笑,眼中卻流露出沉重的絕望。
—早該死心了,不是嗎?
—我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等等,這般多愁善感傷春悲秋,並不是我的心聲。沈微瀾蹙著眉。
統共就一顆扣子,再怎麼磨蹭,外套也終於被扔在了地上。
‘沈微瀾’輕輕閉上眼睛,伸開雙臂,臉上的表情猶如獻祭,道:“你可以抱我了。”
郎軒挑眉,而後他站起身,毫不費力地將人騰空抱起,扔到沙發上,覆了上去。
‘沈微瀾’長而翹的睫毛劇烈地抖動著,身體一寸寸變得僵硬。
郎軒伸出一隻手,輕輕鬆鬆地將‘沈微瀾’的雙手按壓在頭頂,而後他俯下頭,湊到她耳邊,揶揄道:“你男人來接你了。”
聲音很輕,聽在沈微瀾耳中卻仿佛炸雷。
‘沈微瀾’也是一驚,霍地睜開眼睛,倉惶地看向緊閉的門口。
下一刻,門就被大力踹開,又一個男人風塵仆仆地衝了進來:“放開她!”
“南哥哥!”沈微瀾驚呼。
——不知為何,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郎軒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看著麵無表情的齊靖南,悠悠笑道:“齊靖南,你老婆盤正條順,熱情奔放,不比圈子裏那些女明星差,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可是齊靖南寧願放棄與裴家聯姻哭著喊著要娶、車禍重傷成為植物人都不肯放棄的女人啊。恩愛夫妻?繾綣情深?笑話!
齊靖南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目光落在‘沈微瀾’身上,忽而一笑。
沈微瀾心中一凜——齊靖南很少笑。他笑了,通常就會有人很倒黴。
‘沈微瀾’渾身顫抖,避開他的目光,抱著肩膀,試圖像倉鼠一樣將自己團成一團。
“嘖。”郎軒顯然並不想繼續激怒齊靖南,向旁邊退了兩步。
齊靖南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管教不嚴,見笑了。”
說罷,他上前牽起‘沈微瀾’的手:“我們回家。”
‘沈微瀾’求救地看了郎軒一眼,見他無動於衷,隻好默默站起身。
齊靖南溫柔地問道:“你很冷?手怎麼這麼涼?”
“不、不冷。”‘沈微瀾’的聲音抖得不成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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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格簡約線條利落的房間,燈光暖黃,造型有趣的床頭燈,深藍色的純棉四件套。
都是沈微瀾的手筆。
‘沈微瀾’被一路拖回房間,一得了自由,就滿臉驚恐地向著床裏麵爬去,拖過被子擁在身前。那模樣不像是麵對自己的丈夫,倒像是是對著欲行不軌的色狼。
齊靖南站在床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的動作,目光冷厲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