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假使有不止一個受害者,那麼,在這件已經轟動整個城市的事情上,至今卻沒有出現一個報案的或者求援的家屬,這是不是已經是一種很不正常的狀態?
第四,究竟是不是吃人?究竟細節是怎樣一種狀態?為什麼錄像帶中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磁場幹擾的狀況?假如真的是外星生物,也不能有這麼誇張的表現吧?不然要是有個十隻八隻的,豈不是地球末日就要到來了?
以上幾點疑問,是狄小傑與艾嘉莎在電話中得出的結論,兩個人終於可以理智地分析整個案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這或許意味著,事情可以盡快有新的進展。
(六)
幽幽的黑幕中,那個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穿白色羽絨服的少女安靜地站在那裏,黑色的小靴子上的燈泡隨著她的腳時不時地抖動,偶爾閃亮一下;在那淩亂的頭發中間,一張煞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麵無表情,她微微張著嘴,用舌頭舔舐著幹裂的嘴唇,兩隻手放在屁股後麵,在長長的手指甲周圍的指縫裏,到處是幹裂開來的血口子。
她的對麵,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從容地從桌子上拿起一支香煙,點燃,重重地吸了一口。
“事情的發展遠比我想像的有趣的多,”他這樣說道,“你真是我偉大的試驗品,你讓他們恐懼,讓他們混亂,讓他們離滅亡越來越近了,哈哈……”
(七)
“艾嘉莎小姐,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當接到這個求救電話的時候,艾嘉莎正在鬱悶中,上班時,她第一件事情就是向領導上報關於“調查並拍攝白衣少女案”的命題,並申請一名專門攝影師最好再有一個司機,配合拍攝,但領導想也沒想,就嚴詞拒絕:“小艾啊,你要好好想想清楚,這樣沒譜的話題可能浪費了大把時間最後也沒個結果,就算有,這麼敏感的話題也不可能在我們的電視台播放的,你剛剛獲得了新銳記者的名頭,不能就這麼放鬆對自己的要求吧?”
“老封建,我一定會把這個籠罩在整個城市上空的陰影調查個水落石出,哪怕隻有我一個人!”想到這裏,艾嘉莎還是忍不住想了一下狄小傑,多虧有他在,不然自己的心裏還真是沒底。
“艾嘉莎小姐,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這個陌生的電話突然打進來,讓艾嘉莎異常納悶。
“你怎麼了?阿姨?”聽著電話那邊有些滄桑的聲音,艾嘉莎猜測著說。
“你是出了名的大記者,一定有責任感,能幫助我們這樣的無辜的小百姓,”那個聲音衰老的阿姨繼續說道,“我的女兒失蹤了,但至今都沒有人管,我們也去報了警,得到的回複是,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說起,從那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回音了,我可怎麼辦啊?”
“阿姨,阿姨,別著急,您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艾嘉莎心中湧出一種莫名的不安。
“我的女兒前幾天加班晚回家,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說的,已經到了地鐵站,馬上就坐地鐵回家了,結果結果,我們等了很久都沒見著人,她爸爸去地鐵站找的時候,隻發現我女兒一件帶滿鮮血的外套和一隻鞋扔在地上,嗚嗚嗚……”說到這裏,那阿姨已經完全泣不成聲。
“阿姨,阿姨,您別傷心,我們現在去看看您吧,您女兒是在哪個地鐵站失蹤的?”艾嘉莎焦急地問。
“人民廣場站。”
“人民廣場?這麼大的站台?”艾嘉莎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
半小時後。
“死狄小傑,你的手機怎麼一直在占線,不知道老娘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啊,又在跟哪個MM胡扯?”艾嘉莎生氣地說。
“冤枉啊,真冤枉啊,政府。”狄小傑在電話裏連忙討饒,“我回家之後一直在忙活呢,在一個集中討論白衣少女的帖子裏,找到一個目擊證人,剛才一直在電話裏跟他聊天呢。”
“哦?說什麼了?”艾嘉莎語氣一下子寬鬆了很多。
“那是個男性,一早起來去上班,大約是在早晨6點多一點,在地鐵站口的垃圾桶旁邊,眼睜睜看著一個撿垃圾的老者從垃圾桶裏拖出一件沾滿鮮血的外套,還有一雙帶血的鞋!”狄小傑一口氣說著,“據這個家夥說,那景象相當恐怖,簡直描述不出來的恐怖。”
“完了?”艾嘉莎略有失望地問。
“完了。”
“相當於什麼都沒說,隻不過把網絡上的發言又重複了一遍。”
“起碼我們知道了這有個真人,並且不是胡說八道。”
“你怎麼知道打電話就不是胡說八道了,”艾嘉莎有些沮喪,“你覺不覺得,事情越來越古怪?突然之間,出現了這麼多血外套,要都是事實,這該是多麼讓人恐怖的事件!”
“這個……”狄小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了,我們要去見一個目擊證人,你就冒充我的助理吧,”艾嘉莎根本就不給狄小傑商量的餘地。
“哎?你怎麼知道我剛剛打電話時就冒充你的助理?你現在的知名度真是高得離譜。”
人民廣場地鐵站。
艾嘉莎與狄小傑剛剛碰頭,就被旁邊一處圍觀的人群所吸引。
時間是下午的三點,人流也算相對而言比較稀少的時候。
跟著狄小傑這個猥瑣的賴皮三拱兩拱,他們很快就進入了包圍圈的中間,地上團縮著一團血淋淋的包裹,看上去血液已經幹涸,幾個人正在議論——
“真可怕,你說裏麵到底是團什麼東西?”
“誰知道呢,發現的人看了一眼就嚇跑了,也不知道誰報的警,說馬上警察就來了。”
“該不會又是那個什麼白衣少女吧?”
“天呐,那豈不是要嚇死幾個?那事不可能是真的吧?”
“怎麼不是?要真是假的,電視報紙上早就報道了,可你現在看見過哪個媒體站出來說話嗎?這些沒用的人……”
狄小傑與艾嘉莎互相遞了個眼色。
這時,一個膽大的家夥突然跳了出來,說了一句:“這到底是個什麼啊,別是糊弄人的玩意!”說著,他蹲下身子,一把把那個帶血的包袱掀開了。
隨著人群的瞬間哄散,以及幾個女人爆發出的驚叫,一條帶血的胳膊和一雙被血浸染過的女鞋從包袱中脫落出來……
(八)
狄小傑連拉帶拽地將艾嘉莎拖出人群,艾嘉莎深深吸了幾口氣,依然無法平息自己的情緒,畢竟,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接觸這個案件的真正現場。
“冷靜點,冷靜點,”狄小傑不斷凝視著艾嘉莎散亂的眼神,希望給她一點力量,“或許這僅僅是一個巧合,跟白衣少女的事情無關!”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盡管已經經曆過很多次血腥的場麵,盡管已經麵對過死亡,但艾嘉莎依然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無論怎樣,一灘鮮血,就意味著一個生命無緣無故地消失。
也就在此時,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叫了警察,艾嘉莎,虧我這麼信任你,虧你還是個新銳記者的第一名,你對得起自己嗎?”
“不!不!我沒有叫警察,那僅僅是個誤會……”艾嘉莎慌亂地解釋著。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哢……”電話中那個阿姨憤怒地打斷了她的話,直接扣了電話。
“嗚……”在這個冷冷的街頭,艾嘉莎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心中的委屈全部湧上心頭,“或許我真就不是個好記者,嗚……其實偵破雅美羅鑽石案全是你的功勞……嗚……我什麼都沒做,我好沒用。”
看著眼前這個女孩邊哭邊說,狄小傑的心裏像開了鍋一樣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抱抱她給她一個溫暖的肩膀卻不敢伸手,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又無從下嘴,看著身邊來來往往人的或好奇或輕蔑或取笑的眼神,“他們一定把我們當小兩口子吵架了,倒黴啊,”狄小傑心中暗暗想著,不知所措地伸手拍了拍艾嘉莎的肩膀,說道,“哭吧……哭……吧……”
艾嘉莎委屈地一下躲進狄小傑的懷中,淚水更加洶湧了。
(九)
哭歸哭,一切都要繼續。
狄小傑坐在肯德基裏,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叫艾嘉莎的女孩,五分鍾前,她還是個趴在自己肩頭哭得稀裏嘩啦的柔弱女孩,洗一把臉的工夫,無論眼神還是氣色又都重新咄咄逼人,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電話關機了。”艾嘉莎用手機一遍遍撥著受害者阿姨的手機,但始終關機,“因為我的關係,連這個唯一的受害者家屬也失去了聯係,我們一定要重新開始尋找新的線索。”
“一頭霧水。”狄小傑搖搖頭,有點沮喪。
“首先要證明一件事情,剛才看到的帶血的手臂與血色的皮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艾嘉莎有點後悔,但話語中完全沒有恐懼,隻有滿腔的鬥誌,“我真是沒用,居然還沒弄清楚狀況,就哭了。”
“別給自己壓力太大,別給自己壓力太大,”狄小傑苦笑著勸道,“我們還有時間。”
“有個屁時間,每拖一秒鍾,就意味著有可能新增一個受害者,”艾嘉莎思索了一下,“我們分頭行動,你還是去網絡中找目擊者,以及跟原來的目擊者繼續保持聯係,我們需要更多更直接的現場證據,證明這到底是怎麼樣一回事兒;我們現在隻能什麼都靠我們自己,因為領導沒有批準我的這個命題,我拿不到介紹信可以直接以記者的身份去直接采訪地鐵站現場的工作人員,況且現在風頭這麼緊,就算能采訪,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我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冷靜地想想?”狄小傑猶豫著打斷艾嘉莎的話,“我始終覺得哪個地方不是太對勁。”
“別想了,抓緊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艾嘉莎,你聽我說完!”狄小傑幾乎是怒吼著讓艾嘉莎冷靜下來聽自己把話說完,“你有沒有發覺,有人正與我們關注著同樣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艾嘉莎納悶道。
“無論上次我在地鐵站磕破頭的時候,還是這次我們倆在地鐵站門口發現帶血靴子的現場,在我們離開一段時間又返回的時候,現場都被收拾得一幹二淨,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見過平時的警察和法醫們有這麼快的動作嗎?”
“應該僅僅是因為怕引起現場群眾的騷動吧,當然要盡快處理。”艾嘉莎對這個問題有點不以為然。
“可你看見過警車或者救護車嗎?甚至連警車和救護車的警鳴聲也沒聽見過吧?”狄小傑繼續豐富自己的觀點。
“我們畢竟都離開過現場……”艾嘉莎突然很想聽聽狄小傑的解釋,“那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在行動?他們又想獲得什麼?”
“假如這個白衣少女真的是從某個秘密實驗室中逃出來的外星生物,他們會不會是這個實驗室的負責人?假如白衣少女是故意這樣興風作浪,他們會不會是所有這些表象的幕後操縱者?假如……”
“怎麼會?你發現什麼馬腳了?我怎麼從來沒發現這樣一個人存在?”
“當一切都太合理的時候,往往這本身就意味著不合理。”狄小傑說完,眼睛直勾勾地盯向窗外,不一會兒又將頭轉回來,在肯德基的店內四處放電,艾嘉莎也隨著他的目光來回打探——
窗外,車站旁的長椅上一個拿著報紙的老者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來了好幾輛不同的公交汽車,他卻紋絲不動;報亭內的中年男子悠閑地抽著煙,但眼睛卻似乎一直在觀察著什麼東西,哪怕美麗的女孩從他身邊走過都不為所動;還有一對情侶黏糊在一起,似乎要分離,又似乎是剛剛相見,總之他們粘糊在一起,卻沒有絲毫要走開的意思……
而店內,一個單身的女子坐在一個角落裏,始終擺弄著她的手機;另外一張剛才還空空當當的桌子上,兩個穿著整潔的男子已經坐下,那其中的一雙眼睛似乎已經鎖定在艾嘉莎的身上;甚至,櫃台後的那個貌似老實而忙碌的值班經理,他為什麼那麼心不在焉?
艾嘉莎突然覺得後背一股涼風讓她禁不住地顫抖,她從未感覺到自己身處於如此危險而暴露的一個世界中,身邊每一個不曾相識的家夥的眼睛都仿佛盯在自己身上,說不定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通過某雙眼睛、某個手機甚至某個攝像頭完完全全地記錄了下來,也說不定,隻有有人想要動手,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從自己的身後走過然後突然拿起一把匕首刺穿自己單薄的身體!
狄小傑在想什麼?艾嘉莎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與自己屢次共患難的家夥也是那麼的陌生,幾個月前,說不定他們還在街頭的某一個角落擦身而過卻互不相識,現在卻已經一起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可是,素昧平生的他為什麼屢次解救自己於水火之中?他究竟為什麼那樣做?又想得到什麼?
艾嘉莎突然惶恐地搖搖頭,她覺得自己已經過於草木皆兵甚至馬上要喪失最起碼的理智。
“怎麼了?”狄小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關切地問。
“沒……沒什麼,隻是有些累了。”艾嘉莎說著,突然手機莫名其妙地響起來,她心裏暗暗慶幸這個電話真是來得及時!
“好,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到!”艾嘉莎在隨意應答了幾聲之後,掛上電話,轉而對狄小傑說,“剛剛接到領導指派的新任務,我先走了,我們都冷靜地想想吧,或許我們實在太著急了!”
狄小傑茫然地看著這個突然遠去的背影,腦海中一片空白。
(十)
“
深夜。某電梯中。
一個下了夜班的美麗女孩正下樓回家,她麵朝電梯門站著,背後有一副寫實的油畫作品,裏麵畫著一個穿白色T恤的醜陋女孩。
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油畫中的醜陋女孩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她的一隻手突然伸出油畫的畫框,噌的一下從後麵抓住了那個美麗女孩的臉!
畫麵一片黑暗!
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電梯中空無一人,隻有美麗女孩穿的一件外套在地板上縮成一團;油畫中,醜陋女孩的嘴角掛著紅色的血液,她心滿意足地笑著舔了舔嘴角……
”
狄小傑在離開肯德基之後,找到了楊梵,並在那裏又看到了一段視頻。
“這是吃人醜女孩電影短片的第二輯,前段時間網絡中很火的視頻係列短片,”楊梵快速地說著,“據說是國內幾個電影學院學生的實習作品,但從來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具體資料,你有沒有發現它跟我們現在遇到的白衣少女吃人係列有很一些相似之處?”
“你等等,我想想,”狄小傑聽到這裏,用手拍著腦袋,半分鍾之後,他突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至今為止,關於白衣少女的事件,不管是網絡中流傳的視頻,還是我親眼看到的畫麵,還有某些人到處傳播的段子,都沒有吃人的具體鏡頭,這就意味著,其中很可能包含著十足的貓膩,也就是蒙太奇的電影拍攝手段!”
“很有可能,畢竟,整個事件從頭到尾都太超乎常理。”楊梵點點頭。
而正在這時,狄小傑的電話突然響起,居然是艾嘉莎!
“喂?”疑惑中,狄小傑接聽了電話,心中不住地嘀咕,才剛剛離開了不到兩個小時,她怎麼了?
“狄小傑,快來!”電話中那個熟悉的聲音扭曲成一團!
(十一)
幽幽的黑幕中,那個黑漆漆的身影已經陷入在一片重重的煙霧之中,而他的手上,一支新點燃的香煙又繼續濃烈地燃燒著,煙霧頓時越來越濃重。
你們或許看不到那個黑漆漆的身影現在的複雜表情,他不知道是被高興還是煩惱,也不知道是該咬牙還是跺腳,焦慮更加重著煙霧的彌漫,因為他每吸一口煙,都要狠狠地吐出更多。
這種苦惱,就仿佛一個打麻將的人麵對著一副極好的聽牌時摸到最後一張麻將牌,有可能自摸糊個大的,但是也有可能摸到一張廢牌打出去卻成就了別人。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成功與失敗並沒有明顯的界限,隻是一瞬間或者一秒間的事情,真正的苦惱,往往在於等待最後結果的時間裏無事可做,所以,早早打完自己的牌,永遠不是什麼好事。
“艾嘉莎,你所帶給我的戰鬥的快樂,遠遠大於你帶給我的痛苦!嘿嘿……”那個黑漆漆的身影突然笑著想到這裏,一滴汗從臉頰不經意地流了下來。
(十二)
一個穿著利索的女孩站在寒風中,早春的寒冷有時候比嚴冬還讓人難以忍受,可她現在似乎正焦急地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或者什麼人的到來,而絲毫不在乎什麼寒冷或者大風。
是的,這個女孩就是艾嘉莎。
剛剛發生的一切,對於她來說,實在有點難以相信,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狄小傑,所以她現在正焦躁地等待著狄小傑趕緊從哪個地縫裏鑽出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得實在太慢了!
艾嘉莎邊左看看右看看,邊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努力讓自己變成一個局外人,因為怕自己身陷在故事的中心而失去最起碼的辨別能力,但是,她似乎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真正的冷靜下來,“狄小傑,狄小傑,該死的狄小傑!”艾嘉莎心裏狠狠地罵著,看看表,轉眼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你就是走路也該走到了吧?!”
正在艾嘉莎朝右邊張望的時間裏,她的左側突然有一個打扮得很普通的人走了過來,那個人貌似異常地害怕寒冷,腦袋上罩著藍色的毛線帽子與白色的大口罩,大大的羽絨服將整個身體的大半包裹得嚴嚴實實,這個看似普通的家夥在與艾嘉莎擦肩而過的一瞬間裏,一腳踢在艾嘉莎的皮鞋上。
“哎喲!”艾嘉莎痛得叫了一聲。
“快跟我走!”也就是在艾嘉莎叫出聲的同一秒裏,她分明聽到那個白色口罩裏扔出這樣一句話。
“跟你走?”艾嘉莎心裏這樣想著,愣愣地呆了幾秒鍾,然後突然跟著那個人走了下去。
那個家夥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仿佛像個機器人一般,大步流星地走著直線,絲毫沒有任何拐彎或者變線的跡象,艾嘉莎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跟著,心裏卻暗暗地納悶:這個身影怎麼看上去這麼熟悉?但肯定不是狄小傑,比狄小傑要高大出一圈,他究竟是誰?會不會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