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這就叫踩著他的名義上位,懂嗎——我對楚笙歌說,把這個謠言散播出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她聽了以後那個表情真是笑死人。”
王姍姍聳了聳肩,道:“不過我也是得意忘形了,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注意旁邊是否有人,不巧就被你朋友聽到了。後來那天在小賣部我看到他和你說話,就覺得不妙,所以我故意把發夾放在冰櫃上,回來偷聽你們說話,果然聽他說了那些多餘的話,那我自然要自保不是嗎?”
“好一個蛇蠍美人。”楊梵下意識地說出了聲,卻引得在場男士都不禁點頭讚同。
艾嘉莎依然有些不解:“可是她為什麼要特地來找你說那些能看到犯罪現場之類的話呢?如果她不多此一舉的話,警方不一定會查到她的身上啊。”說完她覺得自己說的話有欠妥當,不由偷看了一眼葉雪,但葉雪看起來倒並不介意。
狄小傑皺起了眉,說:“我不知道,就算她覺得有何釋幫她處理善後有恃無恐,但這麼做的風險確實很大,很容易弄巧成拙——”
“你們不明白,是因為你們不懂人情冷暖。”王姍姍站起身,冷笑著說:“我是學表演的,將來的誌向是要做個演員。可是我沒錢沒權,塞不起紅包,我憑什麼從那麼多人中萬裏挑一脫穎出來?我必須要製造吸引眼球的熱點、看點,明白嗎?”
“製造看點?”
“一個離奇的身世,離奇的經曆,還原犯罪現場,你不覺得這些很吸引人嗎?”王姍姍說著又露出那抹天真的笑容,讓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狄小傑卻有些生氣了,他想起秦博鍾嘴角那抹痞痞的笑容,想到逝者不再,不禁提高了嗓門道:“就因為這些無聊的理由,你就如此輕易踐踏別人的生命嗎?”
“無聊?”王姍姍忽然有些狂怒地喊道:“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你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嗎?你知道那種幸福在一夜間崩塌的感覺嗎?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
“夠了!”沒想到出聲的人竟然是小鳳,她衝到王姍姍的麵前,道:“你真以為自己才是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嗎?你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就胡亂指責別人的人!”
“小鳳,別說了。”狄小傑看著王姍姍,說:“我是沒經曆你所經曆的那些,可是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就有快樂,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實在是很悲哀,你的心靈,就像那些早逝的話,早就枯萎了吧。”
“少說這些風涼話,”王姍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狄小傑頓了頓,說,“當葉姐告訴我,每次犯案現場都有櫻花瓣散落,而你每次‘還原犯罪現場’時卻從不曾提起過。你清楚被害者被殺的具體過程就好象親臨現場一樣,可是你卻從未提起過櫻花,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特別是楚笙歌被殺害的時候,你猜櫻花瓣是在哪裏被發現的?”
王姍姍抬了抬眼,沒有說話。
“是在她的發絲裏。天台風很大,如果散落在周圍的話一定會被風吹走的,於是凶手為了不讓花瓣被吹走,才夾在了她的頭發裏——這就是我搞不懂的地方,凶手為什麼執意要在現場留下櫻花瓣,是想傳達什麼,還是有別的用意?”狄小傑說著抬頭看著何釋,道:“也許你能告訴我?”
他這一說,再次讓眾人一頭霧水,凶手不是王姍姍嗎?為什麼又關何釋的事了?
“老子學院並沒有櫻花,而每次案發現場都有櫻花出現,絕對不可能是偶然。不是凶手王姍姍放的,那必然在她之後還有人到過案發現場,理所當然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何釋。當然,更有利的證明就是,楚笙歌死了以後,他根本沒必要聽王姍姍的命令,就為了特地去天台看一眼屍體不是嗎?那他出現在那裏的原因當然值得令人思考了。”
聽他這樣說,何釋也並不顯得太過意外,他看著狄小傑。緩緩地道:“——那天我被王姍姍叫到樓下,看到了馮帥的屍體以後整個人就像失去了思維一樣,甚至忘了身處何地。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我看到身邊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穿著一身白色鬥篷,臉上戴著一個古怪的麵具,在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刻著一朵大大的櫻花。那人絲毫不為地上的屍體而覺得恐懼,甚至連絲毫驚訝都沒有,隻是看著何釋,輕笑出聲:“你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