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秋是老光的一個深深的傷口,從那以後,他不敢輕易地接觸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盡管他體內經常會湧起本能的性衝動。
老光泡完澡,擦幹身體,把手臂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他聞到的是一股香味,那是幹花的香味,他不知道這香味還能保持多久。
老光穿上睡袍,來到客廳裏。他習慣性地來到門邊,用左眼湊近貓眼,往門外窺視。
門外空無一人,老光輕微地歎了口氣,躡手躡腳地來到陽台上,每次來到陽台上,他都小心翼翼,像做賊一樣。他往楊子楠家的陽台望去,楊子楠家的陽台上空空蕩蕩的,老光有時會看到楊子楠家陽台衣架上晾曬的衣物,當他看到那些胸罩和內褲時,就會怦然心動。怦然心動後就會陷入一種痛苦之中,他那時發現自己是矛盾的,他喜歡美女,包括她們的衣物,可徐晚秋給他留下的傷提醒著他,不能親近美女。
老光現在住的房子不是他的,是一個做房產生意的朋友借給他住的,他也幫那個朋友做做文案和策劃,以此為生,靠寫詩的話,他會餓死。他搬進這套房子不久,就發現楊子楠是個美女,真正的美女,徐晚秋在楊子楠麵前就是一個醜婦。
他是在陽台上發現楊子楠是個美女的。那是個陽光燦爛的早晨,老光覺得有種奇妙的聲音在召喚自己,鬼使神差地來到陽台上,他一轉眼就看到了在自家陽台上晾衣服的楊子楠。陽光傾瀉在楊子楠俏麗的臉上,她那一頭長發被陽光鑲著一層波浪般的金邊。楊子楠穿著紅色絲綢睡衣,她舉手投足透出一種成熟美女的韻味。老光被楊子楠吸引了,他呆呆地看著楊子楠,心裏波濤洶湧。楊子楠晾完衣服就進去了,看都沒看他一眼。老光看著那些在陽光下滴著晶瑩水珠的衣物,癡迷極了。他不知道楊子楠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一切。他企望接近她,卻又不敢跨出那一步,盡管她是他的近鄰。
老光在黑暗中歎了一口氣,回到了房裏。有許多個深夜,他內心焦渴難忍的時候,就想從陽台上攀爬過去,進入楊子楠的房間。那些深夜,老光無法想象楊子楠在幹什麼,她是否在沉睡,這個睡美人的睡姿是什麼樣子的。
老光坐在沙發上,苦苦地冥想著,今夜,他又開始了無邊無際的想象。
他真希望自己站在楊子楠的床前,默默地望著熟睡的她,然後伸出手,擦掉楊子楠眼角的淚滴。楊子楠會睜開雙眼,深情地注視著他,伸出雙手,把他的頭攬進她溫柔的懷裏,他吮吸著她的肌膚,像吮吸著清草葉間的晨露……她使勁地推開他,口裏厲聲說:“你真臭,臭不可聞!”
老光痛苦地閉上眼,嘴角抽搐了一下,為什麼每當他想到極妙的時候,就會這樣收場?
此時,他恨死了那個叫徐晚秋的女詩人。
突然,老光聽到了玻璃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和撕心裂肺的叫聲,他知道,又是鄰居那個美女在叫了,可他不明白她出了什麼問題。
聽到那美女的叫聲,老光會心痛,傷口被撕開的那種疼痛。
老光睜開了眼,站了起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停頓了一會兒,把門輕輕地打開,走出門,來到了楊子楠的家門口。
他站在那裏,把左眼湊近了楊子楠家門的貓眼,往裏窺視著。
一陣風灌過來,老光打了個寒噤,他吸了一口涼氣,仿佛聽到身後有人在說:“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老光聳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