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年前,我認識了許德工。那一段時間我心情不好,因為又一次發現你跟別的女人上床。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了他,(過程我就不詳敘了,精彩度遠遠比不上你的那些豔遇)他是機械電子工程師,妻子病逝,兒子在南非做生意,他對我很關心,很照顧,我開始對他很戒備,保持著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應有的距離,漸漸地,我們從普通朋友成了知心朋友,開始無話不談。2004年情人節那天,你一整天都沉浸在浪漫中,夜不歸宿,我猜你一定象歌星趕場那樣,離開這個女人,奔向那個女人,臨走前的借口也是千篇一律,‘Sorry,我要回去陪太太,明天給你電話……’我猜她們一定在心裏異口同聲地喊著一句話,‘多麼優秀的丈夫啊!’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在家裏傻傻地等你到天亮,可那天,我和他在酒吧泡了一夜,他向我求婚了,要我離開你。你知道麼?情人節的酒吧布置得多麼有情調,在那種氛圍下,你是難以拒絕的,於是我答應了。
第二天醒來,仔細再想一想,我並沒有後悔,而是決定了,我要離開你。但我不能這樣走,這口鬱積多年的悶氣,我要一吐為快,於是我們兩個就開始策劃了。
他很聰明,喜歡搞個人發明,擁有好幾項專利,可惜他的發明總是無人問津。那件DYK高分辨率整流聲控屏就是他的傑作,作為他的第一位顧客,我購買了這件產品,它就安裝在我們的臥室裏,它的外形跟鏡子幾乎沒什麼區別,它有存儲器,你所看到的影像都是預先拍攝好的。你一定看見合同上注明‘主屏與副屏’吧,主屏就是大衣櫥的鏡子,副屏是那盞吸頂燈周圍的一圈鏡子,它們是由聲控的,我們設定了一種特殊的聲音,主屏和副屏隻認這種聲音。至於它是什麼聲音,親愛的,你應該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女人在性高潮時發出的呻吟。還記得你從南非帶回來的玩具大頭狗吧?出於對亡妻的懷念,你會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抽屜櫃上麵。現在我告訴你,那不是一件普通的玩具,許德工把它改裝過了,它的眼睛有攝像功能,它的腹部嵌有芯片,可以根據臥室的具體狀況有選擇地發出指令,啟動主屏或是副屏。
現在你該明白了吧?我們的臥室,不僅僅是你的銷魂窟、淫樂窩,還是一間充滿了高科技產品的屋子。你花了兩百萬,現在東西歸你了,銀貨兩訖。
你去北京出差的時候,我把臥室重新裝修了一遍,就是為了安裝它們,然後我把客廳的玄關重新做過了,精確地計算了尺寸,為的就是阻止你把鏡子拆下來搬走。也許會有人出餿主意,把鏡子敲碎再搬走,但我知道你是不會那麼做的,畢竟夫妻一場,我了解你。
我不否認,論床第之歡,許德工遠遠及不上你,但女人不是為這個而生的,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區別。我永遠記得,我最快樂的那一次就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至今都難以忘卻。可我也知道,你讓無數的女人享受了同樣的快樂。
輝,你讓我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也是你,讓我變成一個懂得保護自己的女人,最後還是你,讓我變成一個既懂得保護自己、又學會了報複男人的女人。你是我的恩師,我們既是夫妻又是師徒,可惜呀,天底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希望你不要為錢的事耿耿於懷。我沒有訛詐你的錢,房子是夫妻共同財產,如果我向法院提出離婚,分割財產的時候,鑒於你的婚外情(或者叫婚外性行為),法院的判決毫無疑問會傾向於我,我拿走的隻是我應得的那部分。你是個好醫生,隻要你還站在手術台前,money就會滾滾而來,這你不用擔心。至於那三百萬保險賠償金,是保險公司自願給我的,損失的是他們,與你無關。
許德工精心設計了我在南非遇害的全過程,開車來賓館接我的就是他兒子,然後我們自導自演,我還出了點血,這點血對每個月都要出血的女人來說,算不了什麼。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和許德工拍過一張婚紗照,我們沒有真的結婚,拍著玩的,它就掛在我們的臥室裏,你把我們的婚紗照取下來,就在它的背後,你會驚訝地發現,兩張婚紗照從尺寸、背景到新娘的婚紗和新郎的禮服,甚至擺的姿勢,完全相同,隻是新郎的麵孔不同罷了。之所以這麼做,我隻是想告訴你,當你和別的女人在我們的大床上翻雲覆雨時,我也找到了我後半生的依托,從這一點來講,我們是共贏的。
至於這五百萬,許德工分文不取,他幫我辦投資移民,也許是澳大利亞,也許是加拿大,也許是新西蘭,說不準。聖誕節的時候,你會收到我寄來的賀卡,看信封上貼了哪個國家的郵票,你就知道我落腳在哪裏了。上海有黃浦江,黃浦江外麵就是東海,東海連接著太平洋,我們隔海相望,大海會帶來我的氣息,如果你夜裏失眠,想想我們曾經擁有的美好過去吧,它們會伴你入眠,幫你做個好夢。
最後,衷心地祝你事業一帆風順、情場所向披靡。
一千次地吻你!!
曾經屬於你的女人 梅小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