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歲月49(2 / 3)

把劉金高老師父女送回中學之後,大狗越想越不是滋味,這個鄭文革簡直不是人,幹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來。

他越想越生氣。

大狗想著想著就來到了食品站。

他看到小狗和鄭文傑已經賣完豬肉了,在那裏洗案板。案板是要涮洗得幹幹淨淨,不然第二天就臭了。小狗很賣勁地涮洗著案板,鄭文傑往案板上潑水。小狗的祖師爺鄭燕生還在那裏靠牆睡覺,呼嚕打得山響。鄭文傑老是說鄭燕生有福氣,什麼時候都能睡著覺。小狗有時會偷偷地對鄭文傑說:“我看祖師爺是豬八戒轉世。”鄭文傑使勁拍打了小狗的頭一下:“沒大沒小!”沒多久,鄭文傑會輕輕地自言自語道:“是有點像豬八戒。”

鄭文傑看大狗走過來,就對大狗說:“大狗,功課做完了?”

大狗嘟著臉說:“早就做完了。”

鄭文傑覺得大狗有什麼事情:“大狗,你怎麼啦?”

大狗氣呼呼地說:“有事。”

“那你直說了吧,別吞吞吐吐的。”鄭文傑又往案板上潑了一瓢水。

小狗賣勁地涮著案板,鄭文傑潑的水濺到他臉上和皮圍裙上,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他聽大狗說有事,就抬頭看了大狗一眼,他想是誰欺負大狗了,這裏有鄭文傑在,他就沒有說話,他知道,大狗就是有什麼事,鄭文傑也會幫助大狗解決的,這裏輪不到他小狗說話。他心裏隻是想:誰吃了豹子膽,敢欺負大狗!

大狗把氣撒在了鄭文傑的身上說:“你管管你弟弟鄭文革吧。”

鄭文傑不解地說:“他惹你了?”

大狗大聲說:“他怎麼會惹我,他不尊重老師。”

鄭文傑輕描淡寫地說:“我聽說了,不就是在學堂裏頂撞老師麼。那有什麼呀,我也頂撞過老師。”

大狗覺得鄭文傑也很過分:“你怎麼年這樣說話,況且鄭文革做的事情比頂撞老師還嚴重!”

鄭文傑停住了潑水,他伸直了腰,看著大狗氣憤的臉:“你說什麼嚴重,你說清楚一點。他究竟幹了什麼壞事?”

大狗說出了原委:“文革在河灘上挖陷阱,讓劉金高老師的女兒劉小麗的腳都受傷走不了路了。”

“劉金高。”文革的臉紅了一下,他罵了一聲:“文革這個小混蛋,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狗也要幫文傑涮案板,文傑攔住了他說:“大狗,你站遠一點,你要記住,這不是你幹的活,你是讀書人,讀書人要幹大事,不要來幹這種髒活苦活,你懂麼?你回去吧,回去看書。我幹完活,我就去找文革算賬!你放心,你也讓劉金高老師放心,我會好好收拾文革的!”

文傑的話讓大狗很感動。

小狗對大狗笑了笑:“師傅說的話在理,你從今以後家裏的活也不用再幹了,你以後好好讀書,出息了才能給姐姐報仇,其他的事情我一切都包了。你不要擔心什麼,你隻管好好讀書。”

大狗看著小狗漸漸成熟起來的臉,他心裏響起了一支遙遠的歌兒,那歌兒在他的心裏漫過來漫過去,蘊藏著一種特殊的情感。他有一種流眼淚的衝動。他獨自的走了,邊走邊抹著眼睛。

鄭文傑和小狗他們幹完了活。

小狗提了一竹籃的豬骨頭準備回家,他對鄭文傑說:“走吧,師傅!”鄭文傑說:“你先走吧,我和師傅還有點事。”小狗聽了他的話,也沒有再說什麼,就一個人回家去了,他心裏很清楚,鄭文傑並不是和鄭燕生有什麼事情,而是他要去找鄭文革算賬!

鄭文傑窩一肚子火。

他在公社的飲食店裏要了一盤豬耳朵,打了一斤白米燒就喝了起來。一斤白米燒對他而言,也就喝了個微醉。他借著酒勁,回到了家裏。

鄭文革正在突擊寫作業。他瘋了一個星期六和星期天的兩個整天,該突擊寫作業了。他很多作業題不會做,他把筆一扔:“寫個屁,明天早上早一點去學校,找個同學的作業抄一下就行了。”他沒有看到滿臉怒氣和酒氣的哥哥鄭文傑走到了他的麵前。

“鄭文革!”

鄭文傑使勁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那油燈跳了一下,險些掉在地上打碎。

鄭文傑的父親聽到聲音趕緊過來了:“文傑,怎麼啦,發這麼大的火。是不是又發什麼神經了!”

鄭文傑在鄭文革的頭上打了一下,咬牙切齒地說:“你問問這個混蛋。你問問他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鄭文傑的父親袒護小兒子:“你打他做什麼!我看他挺乖的嘛,一吃完飯就做作業,你別嚇唬他了。你再打他我就和你拚命!”

鄭文傑推開了父親:“你去一邊,你管兒子管得什麼樣你心裏清楚,我小時候你不要那麼慣我,我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鄭文傑的父親火了:“你,你怎麼說這種話,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鄭文傑拍著胸脯說:“我怎麼沒良心,我起早貪黑殺豬養家,我怎麼會沒有良心!”

鄭文革看他們幹起來了,悄悄的想溜,鄭文傑一把抓住了他:“你想跑,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我一分錢一分錢都是用血汗換來的,你不好好讀書,盡幹一些沒屁眼的事!”

鄭文傑的父親還想說什麼,這時,鄭楊梅進來了。

鄭楊梅沒好氣地說:“又怎麼啦,又怎麼啦,一天到晚就沒有安靜的時候!一家人老是搞得雞飛狗跳!”

“姑,你評評理,我教育一下文革,我爹就跟我火,文革再不教育,下一步就要殺人放火了。”鄭文傑對鄭楊梅說,他的眼睛很紅,十分的嚇人。鄭楊梅看著鄭文傑說:“你這個家夥是不是又喝多馬尿了?”鄭文傑分辨道:“我沒有喝多,我今天就是沒有喝多!”鄭文傑父親大聲說:“還沒有喝多,這屋裏都是他呼哧的酒氣,喝點馬尿就要打人。”

鄭楊梅轉過臉沒臉沒皮地對大哥說:“你做爹的也沒有做爹的樣子,你看你慣出來的孩子,哪一個有個人樣,這鄭文革也是太不爭氣了,在學校裏在社會上名聲很不好。秀回來說了許多他在學校裏的劣跡。你再不好好管教文革,他以後要犯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