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嶺詭秘事件24(2 / 3)

麵。胡縣長喝得有點渾身燥熱,便黏上了柳絮的身體。柳絮有幾分潑辣脾氣,推開了胡縣長,嗔怒地說道:“縣長,您還是先去衝個涼吧,滿嘴的酒氣好難聞!”胡縣長哈哈一笑,反問:“我去衝涼,那你又做什麼呢?”“奴家,奴家自然是先躲到床上等著大爺您啦。”柳絮嬌滴滴地一邊說,一邊走到廂房內室的雕花大床前,褪去外衣,隻剩一件繪有綠葉白藕的小肚兜,然後翻身上床,用薄被蓋住了身體。這恰到好處的半掩半露,更是激發了胡縣長的情欲。他忍不住想要立刻進房,卻聽柳絮說:“縣長,您先去衝涼,不然奴家一定把你蹬到床底去。”畢竟是戲班出身,柳絮說話一點也不客氣。但或許胡縣長正是喜歡她這一點吧,帶刺的玫瑰,摘下來才會愈發香氣撲鼻。於是胡縣長走進了廂房內的浴室。這廂房是按照柳絮的想法,由工匠特意蓋造的。為了方便留住胡縣長,柳絮讓工匠為廂房修建了一個單獨的浴室,還配了西洋進口鎏金浴缸和淋浴蓮蓬花灑。不用出廂房,浴室直接與臥室相連。胡縣長走入浴室,蓄水桶裏已經裝滿了溫度相適的熱水。這蓄水桶的一端在浴室內,另一端則在牆外。宅邸內的小廝見到胡縣長進了二姨太的廂房,便開始生火燒水,然後經由室外的入水管,將熱水注入蓄水桶中。胡縣長打開蓄水桶閘門,讓熱水嘩啦啦地落入浴缸之中。待缸內水滿,室內氤氳著一股熱氣之後,他便大聲叫道:“柳絮,快來陪大爺我一起洗!”這是他們過去慣常愛玩的遊戲,平日裏隻要他呼喊一聲,柳絮就會渾身赤裸像隻兔子一樣蹦到浴缸裏來。當然,那是在三姨太入門之前的事了。今天卻有點奇怪,胡縣長連續叫了幾聲,卻沒聽到柳絮的腳步聲。“怎麼回事,柳絮生我氣了?哼,這丫頭又不是不知道,以後我都會住在她這裏的。”想到這裏,胡縣長忍不住歎了口氣,三姨太的臉成了那樣,他再也不想去找她了,隻好重新回到柳絮的房間來,真可謂陰差陽錯啊。見柳絮始終不到浴室來,胡縣長隻好隨便在浴缸裏泡了一會兒,便披上浴袍,腳丫都還淌著水,就走出浴室,徑直來到臥室裏。一入臥室,胡縣長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鹹鹹的,還帶點腥氣。在當縣長前,胡縣長也有過刀頭舔血的生涯,所以立刻分辨出,他嗅到的氣味,是血腥味!而且,這血腥味,是從柳絮的雕花大床上傳來的。胡縣長上前一步,掀開被子,一見到薄被下蓋著的物什,頓時傻了眼。被子下,已不見了柳絮的身影,惟有一具濕漉漉還沾染著鮮血的動物屍體,躺在床上。這動物屍體皮毛光亮,腦袋尖尖,隻看了一眼,胡縣長就認出,這是一隻狐狸。開什麼玩笑?胡縣長環顧廂房室內,卻未見柳絮的身影。而廂房大門緊緊鎖著,是由內閂著的。為防春光外泄,廂房所有窗戶也都關著,插銷均為窗戶之內閂好了的。就這樣,柳絮憑空從這間廂房裏消失了。在床上隻剩下了一隻死去的狐狸。04“昨天夜裏,縣長府邸裏簡直就是炸了鍋。雖然胡縣長竭力保守秘密,不準外泄此事,但也有風言風語傳了出去。”張師爺眉頭緊蹙,緩緩說道。安路問:“什麼樣的風言風語?”“什麼樣的風言風語都有。有人說,二姨太柳絮沒有失蹤,而是被打回原形,變作了狐狸真身——擺明了她就是狐狸精。說不定三姨太遭遇天火逆襲而毀容,也是二姨太驅動狐狸精作的祟。”這種流言,肯定是曾經吃過二姨太苦頭的小廝丫鬟編造出來的。“還有人說,二姨太是無辜的,真正的狐狸精是三姨太玉婉。正是玉婉使用媚術,才把胡縣長從二姨太身邊拉了過去。天火逆襲毀容,隻是因果循環而生的報應。但現在玉婉見胡縣長回到二姨太身邊,於是驅使狐狸精作祟,讓二姨太人間蒸發,還在床上留下一隻死狐狸示威……”這種流言,自然是受過二姨太好處的人編造出來的。安路可不相信什麼怪力亂神之事,他聽完張師爺的講述,腦海中的第一反應便是,嗬,二姨太柳絮失蹤,不正是一樁密室懸案嗎?安路看過很多偵探小說,柳絮失蹤的廂房,門窗都是由內緊閉,同時胡縣長也在房中,這正是偵探小說中出現過的完美密室犯罪現場。胡縣長泡澡的時候,沒聽到異動,應該並無外人入內——如果柳絮真遭遇不測,不可能一點聲音也沒發出的。僅從已知的線索出發,安路作出了判斷,柳絮應該是主動離開房間,並同時把死狐狸屍體放在了床鋪上。她趁著胡縣長泡澡之際,偷偷拉開門,離開房間,同時又以細橡皮繩之類的機關,讓房門重新回到了密封的狀態。哼,要是事發的時候自己在場就好了,說不定能找到一點細橡皮繩留下的痕跡。縣城安保隊那幫酒囊飯袋什麼都不懂,原來的安保隊長因為即將卸任,心思根本沒放在辦案上,而即將上任的新隊長,此刻還待在秀溪鎮的呢。天知道龍天翼到了縣城後,能不能勘出此事的真相?想到這裏,安路突然抬起頭,問張師爺:“縣長府邸裏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您還跑到秀溪鎮來,難道就是為了來看看是否有神醫為三姨太玉婉治療臉疾嗎?”張師爺訕笑一聲後,答道:“其實還有其他事,但那些事我就不能再對你多說了。”嘁,還賣關子!小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有點沉悶。張師爺也見到安路有點不開心,連忙說:“安醫師,我就先告辭了,還得先拜訪一下三姨太,然後還有點小事要辦。”說完後,他就拉開門,拍了拍係在屋外的紅鬃馬,便朝百尺之外的繡球樓獨院走了過去。打從心底說,安路還是很同情三姨太玉婉。玉婉家中慘遭橫禍,被胡縣長接到縣城,又被收為三姨太,這都是她本人無法操控預見的事,也無力阻止,隻能隨命運的齒輪轉動,走一步算一步。而天火逆襲,造成麵容盡毀,更是陰差陽錯,除了怨她運氣不佳之外,別無他法。但即使這樣,胡縣長拋棄了玉婉不說,自己得到過的東西也不準別人得到,還派人來監視玉婉,防範她紅杏出牆。胡縣長不僅派了安路,還派了其他人來監視。玉婉一定也知道胡縣長會派人監視她,而安路就是明裏的那顆棋子,玉婉卻並不知道暗中還有一顆棋子正無時無刻地監視著她。玉婉本來就是在秀溪鎮裏土生土長的,婚前有幾個青梅竹馬的好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她真要紅杏出牆,一定會趁著安路有事離開之際,再與情郎幽會,卻正好中了胡縣長的計。想到這裏,安路不由得後背生出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說不定胡縣長就盼著玉婉紅杏出牆,然後以此為借口,休掉玉婉,甚至有可能將玉婉和情郎關進鐵絲籠裏,拋入秀溪河裏浸豬籠。如此這般,胡縣長會被眾人視作受害者,就算傳入省城馬大帥耳中,他的聲譽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嗯,自己一定得想辦法提醒一下三姨太,在秀溪鎮上還有一個潛伏之人,也在暗暗監視著她。可是怎麼提醒呢?對了,現在距三姨太走得最近的人就是聰明伶俐的雙喜丫頭。而在秀溪鎮裏,和自己走得最近的人,恰是雙喜的哥哥,鐵匠獨龍。安路決定以隱晦的字句,提醒獨龍,再讓獨龍把話傳到雙喜耳中,這樣雙喜自然就能讓三姨太玉婉也知道鎮裏的真實狀況。雖說這麼做有些對不住胡縣長給自己的那包銀元,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