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嶺詭秘事件27(2 / 3)

刀的刃口很薄,但受力均勻,一刀就砍掉了頸骨,絕對是把好刀。”殮工的說法,讓安路更加相信凶手就是那個東瀛浪人宮本喜藏了。宮本喜藏用的不是大刀,而是一柄與大刀相差無幾的單刃開口的日本劍。待殮工抬著張師爺的屍體離開之後,安路又想起了鎮長謝老先生的拜托,於是來到了繡球樓的黃銅大門外。叩門之前,安路就感覺好幾次鞋底掛到了緊貼地麵的釣魚線。但這裏距離自己的小屋尚有一段距離,所以並沒聽到風鈴之聲。叩開門後,安路見到了獨龍和雙喜兄妹。安路給這二位說了謝老先生的委托,獨龍立刻道:“安醫師,你還是回屋休息去吧。送謝家大小姐回家的事,就交給我吧。我馬上就送她回去。”安路也知道獨龍與謝依依關係匪淺,於是欣然順水推舟,抱拳告辭後,他獨自向小屋走去。在小屋外,安路見到了張師爺的那匹紅鬃馬。紅鬃馬正埋頭啃著青草,地上的青草又多了幾堆,不知道是獨龍忍著恐懼來投放的,還是雙喜丫頭來撒在地上的。安路憐惜地拍了拍紅鬃馬的麵頰,紅鬃馬也通人性地用麵頰摩挲著安路的掌心。雖然張師爺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這匹馬卻是匹好馬。安路順手拽起了綁在紅鬃馬套頭上的韁繩,卻發現韁繩的一端有著絲絲縷縷的斷線——宮本喜藏殺死張師爺,砍掉他的人頭後,應該是把紅鬃馬綁在了樹幹上。而紅鬃馬使勁掙紮,終於讓韁繩斷裂,掙脫了桎梏。因為紅鬃馬曾經在安路的小屋外吃過青草,念住了安路的好,所以它才一路狂奔,馱著張師爺的無頭屍身,回到了秀溪鎮裏。真是一匹通人性的好馬啊!安路忍不住彎下腰,去撿拾更多的青草來喂它。當安路的身影隱沒在小屋的陰影中時,他忽然聽到窗欞上傳來“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響。是風鈴在動。04安路躲在小屋的陰影中,抬眼朝繡球樓獨院外的黃銅大門望去。透過迷離的雨霧,他看到一個瘦小的男人站在大門前,人影綽約,正抬起手,想要叩門。是錢霄。他不是去省城了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隱約中,安路依稀辨認出,門裏站著的是獨龍、雙喜與謝依依。站在門外的錢霄忽然見著門內站著一個男人,似乎也嚇了一跳。與此同時,正在吃草的紅鬃馬也突然躍起兩條前腿,放聲發出嘶吼。黃銅大門內外的四個人,同時將頭轉向了安路的小屋。安路避無可避,隻好從陰影裏走了出來,出現在那四個人的眼前。既然已經現了身,安路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向了黃銅大門,一邊走,還一邊揮手,對著錢霄說:“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省城了嗎?”錢霄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似乎原本以為到繡球樓來,隻要不驚動安路,獨院裏就隻有雙喜丫頭和三姨太玉婉。沒想到現在不僅驚動了安路,獨院裏居然還多了兩個人。麵對安路的疑問,錢霄離開黃銅大門,走到安路身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安醫師,不該說的就不要說,反正就算我不回省城,省城的人明天也會趕到秀溪鎮來的。”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安路立刻意識到,錢霄的這句話稱得上鐵證如山,這一切果然是龍天翼設的一個局。錢霄回省城去報告消息,隻是做給外人看的幌子,這一切本來就是省城方麵提前安排好了的,不用錢霄回去,馬大帥自然明天也會派人來。說不定,連馬大帥本人都會親自蒞臨這偏遠小鎮。安路轉口問道:“那麼,錢先生深夜造訪繡球樓,又是有何要事呢?”畢竟安路接了縣城胡縣長的指令,在繡球樓對麵監視三姨太玉婉的一舉一動,他向錢霄提這樣的問題可謂名正言順。錢霄冷冷瞟了一眼安路,淡定地低聲答道:“今天一大早,我和龍隊長到繡球樓來,安醫師也在場,應該知道我說過什麼吧?”安路微微一笑,道:“我記得當時三姨太很明確地回答你,不需要靠這種掩耳盜鈴的方式來恢複暫時的容貌。”錢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忽然轉過頭,望向了黃銅大門內一言不發麵帶疑惑的雙喜丫頭。“安醫師,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當我和龍隊長準備告辭的時候,這位雙喜丫頭曾經說過,如果我能用麵粉和豬皮做成一個麵具,讓三姨太可以隨時戴上卸下,說不定會讓三姨太很開心。”安路也想起來,當時他還打趣般說,這豈不和公案小說裏的人皮麵具相差無幾?而錢霄則訕訕回答,公案小說裏的人皮麵具都是小說家虛構出來的,哪能當真?現在錢霄重提舊事,又是意欲何為?難道他真能製出人皮麵具?可是,人皮又從哪裏能夠弄來?錢霄似乎看出了安路的疑惑,他走到安路身邊,以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道:“再過幾天,這裏將血流成河,隨時都能弄到充足的活人臉皮。現在我要做的,就是量好三姨太的臉型尺寸,到時候方便挑選最合適的臉皮。”充足的活人臉皮?血流成河?挑選最合適的人皮?安路隻覺心跳加速,錢霄的這番話讓他覺得心驚膽顫,不寒而栗。“嘿嘿,安醫師,這番話隻有你我知道,千萬不要外泄哦。記得替你在省城的父母多考慮一下。”錢霄說完這句威脅的話後,轉過身,朗聲對雙喜說道,“請帶我進去見見三姨太,我已經得到安醫師的同意了!”錢霄回過頭來朝安路瞪了一眼,安路隻好點頭,解釋道:“是的,是的,錢先生也有一點治療臉疾的偏方,需要再檢查一下三姨太的麵容,他好對症施藥。”他不敢麵對獨龍、雙喜與謝依依質疑的眼神,隻好偏過頭,望向正在吃草的紅鬃馬。而紅鬃馬則“嗤嗤”地打著響鼻,繼續啃著地上的青草。安路又聽到錢霄以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再過幾天,我有的是榮華富貴,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哼,為什麼我偏偏就看中一個麵容盡毀的縣長姨太太,被她迷了心竅呢?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數吧?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