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啊!”
“不過相信我,沒有什麼比這些先人的亡骨更讓人敬畏,也沒有什麼比他們更安全,以為他們絕對不會像活人一樣,跳出來在背後捅刀子!”
“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走?”忘言急急忙忙的問了一句,似乎並不想繼續這個恐怖的話題。
“不知道,不過這張請柬上不是寫著會有指示嗎?所以我們最好找找。”
“指示,會在人骨牆上嗎?這牆,不知道結不結實?”忘言小心翼翼地用手輕輕按了按那人骨牆,那裏恰好有一隻骷髏,隻聽“砰”的一聲,骷髏落地,發出了椰殼相碰時才有的悶響。“真抱歉!”他慌慌張張的道歉,將那頭骨小心地放回原處,但是一回頭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又被嚇了一跳。
“那、那個角落裏的骷髏……眼睛在發光!”
不遠處岔道口的骨牆中,一隻頭骨的眼窩裏發著瑩瑩的綠光。
忘言一雙顫抖的爪子悄悄的巴在了紅線身上,然後……紅線很鎮定的拖著他走過去,然後在骷髏的眼窩裏摳出了兩隻夜光的小球。
“經常有人這麼惡作劇,他們還會在那裏放上亮晶晶的硬幣或者把他們塗上夜光粉……”紅線解釋說,“萬聖節鬧劇的衍生!”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欣賞這種幽默感!”忘言陰沉著臉說,他立刻鬆開了抓著紅線的手。
“哦,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你的態度真讓人難堪!”紅線嘟囔,“話說回來,這應該就是路標。這裏這麼多岔路,如果沒有它,我們真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隻是不知道主人的這種幽默感會不會嚇到他邀請的客人,畢竟不是每個人的神經都足夠強壯!”
“嗯,你在諷刺我嗎?”
“中國古話,這種事情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
隨後每過十幾米就有一個雙眼發光的骷髏等待著來人,路線變得七折八拐。往裏麵去,人骨牆更是雜亂無章,有的隻是散亂的在那裏堆成一堆。而且四周也開始有黑褐色的土堆,潮濕的水窪,而老鼠們就在腳下遊蕩,膽大又狂妄。
在黑暗之中,常常會讓人混淆時間和距離的變化,尤其在這種七扭八折的情況下。
“我們到底走到了哪裏啊!”
“不知道,你知道我對巴黎的地下不熟——這畢竟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
兩個人都有點急躁,就在這時,紅線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你看那些老鼠!”
腳邊幾隻肥碩的老鼠正吱吱地溜過去,一點也不怕人。
“它們都朝著一個方向,還有,這裏似乎彌漫著一股氣味……”紅線皺起了眉頭,“即使這裏有濃重的黴味和下水道的臭味,但依然掩蓋不了它!”
“你的鼻子就像小狗一樣!”忘言聳聳肩,用厭惡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身邊的空氣,“是屍臭,找找看!”
真正的血跡很難掩蓋,那種血腥的味道懂行的人一聞就能聞見。
“那塊骨頭上——準確的說是牆壁上的那個骨盆上——黑色的……看看是不是血?”
“是血,是滴濺下來的血!”
“老鼠在往骨骸的上麵爬,看來我們要看看……骨頭堆的裏麵有什麼。該死的,這些骨頭足有五英尺高!”紅線輕巧的躍上那高高的屍骨垛,大片的灰塵隨之飛起,骨頭們被紅線的體重壓的咯咯作響。
“真對不起,諸位。”紅線滿懷歉意,雙手合十,“我在可能尋找一個被人藏起來的不幸家夥,也許他要比你們小幾百歲……”
“在這裏!”隨後跳上來的忘言說,他很幸運,手電光一掃就掃到了埋在骨骼中一片衣服的邊角,而那裏也是老鼠們集合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