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保險庫設在蘇曼三樓的書房裏,雖然不是像影視劇裏演的藏在某幅畫或是書架的後麵,不過也差不多,門在一幅波斯掛毯的後麵,掛毯繡著的圖案是——《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隻不過現在,保險庫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站在書房裏就能看到裏麵誘人的珠光寶氣。當然,唯一破壞這和諧誘人場麵的是一隻被扔在地上的黑色法蘭絨托盤,顯然那是裝著鑽石的托盤,因為它的旁邊還散落著幾點瑩瑩星光。
“這保險庫是BXK公司的產品,它的牆壁可以防彈,防火,甚至可以抵抗5級颶風。當外力導致公共電力中斷時,它自帶的發電機能夠為自己提供暖通風裝置、運動和紅外探測係統所需要的電能。而且它的庫門需要客戶的指紋識別和音頻識別,設置密碼,還有客戶自己選擇其他的安全條件……”忘言在紅線耳邊低語,“非常麻煩的一種保險庫,還是被人打開了。”
“那有什麼,指紋可以取到,音頻得到也不難,至於密碼,不是有解碼器這種東西嗎?如果是他身邊親近的人作案,恐怕解碼器也可以省了。”
“不知道密碼是什麼,是‘芝麻開門’嗎?”忘言看看保險庫門口掛著的那幅掛毯癟了癟嘴。
蘇曼的麵色有些古怪。
“看您這表情,難道我猜對了?”忘言驚訝,“您不是真的抱著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這種想法吧?”
紅線不由得想笑。
“小子,有很多人和你有一樣的想法,可是他們都無功而返。”蘇曼冷笑。
“阿裏巴巴是古波斯的故事,如果是我,就用‘芝麻開門’的波斯語做密碼。”
“果然是你們偷了鑽石!”蘇曼上前想要抓住紅線,紅線一個側身如泥鰍一般躲過去了,忘言立刻衝到紅線身前,如同小獸一般冷冷盯著蘇曼。
“即使我們猜對了密碼,也不能誣陷我們就是賊?”紅線在忘言身後做了個鬼臉。
“這裏到了夜晚,即使按照所有要求打開了門也無法進入,保險庫的地麵有重量感應裝置,如果重量超過了事先輸入電腦的35公斤的話,警報器就會響,庫門也會立即關閉。” 蘇曼冷冷的說,“至於我為什麼要這麼設計?是因為我從沒想過在晚上打開它,因為我知道這個家裏有覬覦它們的賊!而今天晚上,這個家裏不超過35公斤的,大概也隻有這小子和這個丫頭吧!”
“叔叔,他們是孩子,不是詹姆士·邦德!”傑林特把兩個孩子扯到身後,“想要一下子切斷電源,然後打開保險櫃……這可不是能一下子就計算好的,與其懷疑這兩個孩子還不如……”他冷冷地環視了一下四周。
“是啊,你說的對!這裏麵的人都不清白!”蘇曼冷笑,掃了掃屋子裏的人,臉色有些發白,嘴唇微微發抖,他走到寫字台邊,從上麵抓起一把早已經放在那裏的藥片就著水吃了下去。
七嘴八舌的質疑聲和爭吵聲開始響起,房間裏嘈雜的如同一千隻鴨子在開會。
“都給我安靜!”蘇曼暴怒的聲音響起,他怒氣衝衝的走到酒櫃前,粗魯的抓過一瓶威士忌就灌了幾口,然後惡狠狠的盯著眾人。
“不要以為你們清白,我知道你們……”
話語突然中斷了,房間裏隻能聽到男人急促的呼吸聲,吃下的藥沒有讓他的臉色變的更好,反而變得更加蒼白。他雙手捂著腹部,口中痛苦的呻吟著,豆大的汗珠隨著他因為痛苦而不斷痙攣的皮膚,有如蛇一般在臉上蜿蜒。
有人想上前,可是在下一刻,他們都驚恐的停住了腳步。
火光,從蘇曼的口中冒了出來!
這是可怕的一幕,蘇曼痛苦的咆哮,用雙手去扯自己的喉嚨,跌跌撞撞的在屋中踉蹌了幾步便跪在了地上,有人慌忙想要遞水過去,可是就在這時,他竟然全身都著了起來,變成了一支熊熊燃燒著的巨大火柱,在陣陣淒厲的慘叫後,火柱轟然倒塌。有人找來了滅火裝置,可是在這使人望而生畏的藍色火炬麵前,救火裝置一點作用都不起,叫喊聲慢慢衰弱停止,活生生的人就這麼變成了燒糊的肉炭。
紅線見過很多凶殺案,不隻是在書本上、影視劇中、還有生活中,在一個槍支泛濫的國度,像她這種遊走的黑暗之中的家庭,與死亡的零距離接觸有時不可避免。她以為自己已經稱得上會冷靜或是麻木地麵對任何死亡。可是,當蘇曼之死降臨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驚恐了起來。而與她相比的是,四周更不冷靜的人們。
“蘇、蘇曼,親愛的,怎、怎麼會?啊——”夫人手足無措,麵無人色。
“人怎麼會自己著火!雖然在打雷,但是……也沒有球形閃電啊!”律師先生驚慌的四下望去。
“莫非是詛咒!不是說擁有它的人都會浴血焚身!”忘言驚恐的望向紅線,###(八)